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擦过徐尔的脸颊,擦过徐尔的耳朵,消失不见。
宋瑞池埋在了他的肩上,因为呼吸,徐尔的肩膀很快也跟着热了起来。
紧接着,他感受到宋瑞池的手放开了他的下巴,缓缓地从他的脖子绕上去,塞进了他的发丝里。
徐尔的手还放在自己脑袋旁,他睁着眼睛看着宋瑞池客厅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这个顶灯好漂亮,它在闪光。
“徐尔。”
宋瑞池又喊他了。
徐尔收回看灯的目光:“嗯?”
宋瑞池说:“你流汗了。”
徐尔很轻地嗯了声:“我有点热。”
宋瑞池放开了徐尔,坐了起来。
这一下,周围的冷空气像是准备许久,四面八方地朝徐尔袭来。
脖子的一些细汗,因这一下,让徐尔打了个寒颤。
但是很快,徐尔就不在意这些冷热了。
因为他闭上了眼睛。
然后睡着了。
醒来时,徐尔的头特别疼。
他听说过有种感觉叫做宿醉,不过他不确定自己此刻是不是宿醉,首先时间才过了零点,其次他也才喝了一瓶多度数并不高的酒。
说出去是会笑死人的程度,既然这样,那他确诊自己为单纯的头疼好了。
这会儿他就睡在宋瑞池客厅的沙发上,窗帘没拉,正好有风,把外头的光和空气都吹了进来。
徐尔的身上有条薄被,他不太记得是怎么睡上沙发来的,倒是这个屋子的主人,此刻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歪着脑袋。
徐尔轻轻喊了声:“宋瑞池?”
宋瑞池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徐尔扶着靠椅轻手轻脚坐了起来。
茶几上的宵夜和酒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或许是宋瑞池用了香薰,怪好闻的。
也睡着了,周身一切都符合夜晚,安静得要命。
徐尔坐着观察,又或许是发呆了一阵,就掀开了被子,小心不碰到宋瑞池,穿上拖鞋。
宋瑞池双腿蜷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撑着沙发。
一个看着随时都能倒塌的姿势,他却睡得很安慰。
这个家伙知道给徐尔盖被子,自己身上空空的。
徐尔把被子抱了起来,展开一半盖在了宋瑞池身上。
然后站在了边上。
风又从窗户吹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盖被子的缘故,这次比上次凉了许多,徐尔手臂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不过他没有什么动静,仍旧站着。
摸不准过了多久,宋瑞池动了一下。
徐尔不自禁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醒了。”宋瑞池说。
他吐字十分清晰,接着一点也不钝地掀开被子。
徐尔笑了:“装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