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忌不可似玄玉一般……竟被困在问心石上。”陆朝朝嘆息了一声。
“问他心魔为何,却又不肯透露半分。我竟不知如何助他……”
剑宗每隔十年便会问心,她从未想过,玄玉问心石碎裂,生出心魔。
宗白也顿了顿:“玄玉师弟上山时已经成年,他所求……或许与我们不同。”
他一直觉得,玄玉师弟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师傅的眼神,不一样。
陆朝朝坐在摇椅上,晃了晃。
“玄玉师弟来自哪裏?”宗白问。
“我在外游历时,遇到神界剿灭魔界。那时魔界与灵界交汇处的村庄被摧毁,他是唯一的倖存者。”
“魔界溃败,被神界收復,无暇顾忌凡人。我便将他带回山上,只等恢復后送下山。”
“他在山上已经没有亲人,见他又有心修行,虽入门晚,但刻苦有悟性,便收在门中。”
宗白疑惑道:“难道他的心魔是报仇?”
陆朝朝摇头,眉头紧锁。
“若明日再次问心,他依旧过不了这一关,恐怕要被逐出山门了。”宗白隐隐露出焦急神色。
陆朝朝站起身:“我去看看。”
玄玉性格孤僻,洞府也选在僻静处。
陆朝朝过来时,他正盘腿坐在玉床上,似乎在发愣。
禁製打开时,他便感应到陆朝朝的气息。
“朝朝……”他平静无波的眸子彷佛瞬间活过来,眼裏流淌着笑意。
“叫我师父。待掌门听到,又要斥责你了。”陆朝朝板着小脸,一副严肃的派头。
在弟子面前,她素来爱装作威严模样。
比如弟子们刚上山时,重口腹之慾,她便以身作则。
带着弟子吃了一个月的辟谷丹。
最后,弟子成功辟谷。
她馋的夜夜做噩梦,最后忍不住,躲在洞府烤鸡吃。一边吃一边泪流满面,嘀咕着养孩子真难。
她一个懒懒散散的人,连掌门都不想当,如今为了养孩子,还要刻意营造出严以律己的模样。
难……真难。
“你整日在我眼前晃盪,我竟不知你何时生出心魔。”
“可是为灭门之事?”
“当初魔界覆灭全村,神界已经将魔界收復。魔尊当场被击杀,也算为你全家报了仇。”
“何苦再执着于过去。”
“不如,我带你回家乡看看?”陆朝朝看着他。
玄玉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好。”
“你上山已经十几年,花费了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入门,玄玉,你要好好珍惜纔是。”玄玉可以说是整个剑宗入门最晚的弟子。
他的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
宗白颇有天赋,三日灵气入体。
其余弟子或早或晚,有的七天,有的一个月。
剑宗没什么天赋的外门弟子,至多也就三个月,也能引得灵气入体。
但玄玉不同,他的身子就像灵气抗拒一般。整整半年,他都不曾引气成功。
天不见亮就在挥剑,起的比剑宗所有弟子都早。
下山时,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