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妄趁机贴过去,谁知他身上的血腥气让顾今月难受得紧,她刚刚已经感到不适只不过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她再一次推开风轻妄,整个人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顾今月的行径在风轻妄眼里是她对他的排斥。
只要一想到顾今月排斥他,甚至是恶心他,心里的恶念开始翻滚起来,逐步在脑海里放大。
风轻妄冷眼看着她虚弱不堪的模样,指尖陷入掌心。
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不如先得到她的人再说,反正她在自己手上也跑不掉,日后再好好哄回来便是。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顾今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不可否认,他为她的主动着迷,尤其是那日她亲吻他的羞怯模样叫他欲罢不能。
若是未曾尝过这般滋味,今天也不会如此纠结。
两种念头在脑子里拼命撕扯,连带着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
顾今月像个警觉的小兽,强撑着身体往旁边挪,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不要为一个外人伤神,养好身体才要紧,”风轻妄收起他不合时宜的想法,轻柔地将人扶起来,亲自拿起旁边的手帕为她擦拭嘴角。
他动作温和,眼神溢满柔情,与执剑杀人的时候判若两人。
顾今月一时恍惚,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亦或者两者都不是。
恍然间觉得她对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而自己在他面前则像一张白纸,毫无遮掩,摊开来任由他抹上颜色。
“我们究竟,是不是夫妻?”顾今月甫一问出口就知大事不妙。
果然,风轻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放在自己嘴角的指尖陡然重重一压,森冷地笑了起来。
“我们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
顾今月自知失言,轻咬下唇不说话。
风轻妄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他,紧接着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你现在还会问出这个问题,是我的错。”
下一刻,他的手猛然一推,顾今月猝不及防向后翻仰躺在床榻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一巨健硕紧实的身躯骤然欺身而上。
风轻妄俯下身与她额间相抵,哑着嗓子靠近她:“马上,你就会知道我们究竟是不是夫妻。”
他的嘴在笑,眼睛却是冷的。
作者有话说:
嬴风:是我坏的不够彻底,我检讨。
预谋
我总是少不了一顿揍
顾今月早上醒过来时天光已大亮,她半睁开眼睛适应了片刻,发现自己身上衣衫半敞,红着脸系好衣带。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般,最后以他落荒而逃结束这场闹剧。
张口欲唤人进来嘴角的豁口疼得她咬紧牙关,风轻妄的庶弟她不知道,他本人倒是十分符合“疯狗”的特征。
守在外面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进来请安。
顾今月见来人不是碧柔,而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不笑时嘴角下沉,看上去不苟言笑,十分严肃。
顾今月警惕地退后一步不让她近身,淡淡问:“碧柔呢?”
嬷嬷开口很是恭敬:“回夫人,碧柔身体不适,主子特地准她休息半个月天,等她好了自然会回来伺候您。这几天就由奴婢来照顾夫人起居。”
边回话边自然地替她打理衣襟腰带,扶她到梳妆台坐稳,三两下就梳好了个朝云近香髻,又从梳妆盒里拿出好几只名贵发簪对着镜子比划,最后选了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簪。
她天生有一种令人信任的沉稳,像一位任劳任怨的母亲,顾今月不禁心生亲近。
风轻妄踩点进来陪顾今月用早膳时,入目便是她盛装的模样。看习惯她不施脂粉,这忽然而来的改变叫他愣了片刻,直到苏嬷嬷招呼他才回神,目光落在她的嘴角,透着耐人寻味。
顾今月冷冷看过去,风轻妄脖子上顶着几条刚刚结痂的血痕,黑衣映衬下格外瘆人。
“夫人别气,我向你道歉,昨晚是我唐突了。”他率先坐下来,想拉顾今月坐在自己旁边,可惜她不领情,昂头挺胸地绕过圆桌坐在离他最远的对面。
顾今月用膳时风轻妄亲自替她盛粥夹菜,忙里忙外把苏嬷嬷的事都做完了,但她偏偏赌气一般就是他夹什么她就不吃什么,到最后发现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霍霍了一遍。
气呼呼地放下筷子,惹得站在后方观战的苏嬷嬷一声轻笑。
两人齐齐望着她,苏嬷嬷掩面道:“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夫人这样生主子的气,指定是主子昨晚把您得罪狠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眼神揶揄看着二人。
顾今月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暗示什么,脸色涨红,也不知道这个苏嬷嬷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当面打趣风轻妄。
风轻妄闻言立刻故意长叹一声:“是我的错,我太着急了,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要因为我而不吃东西,届时身体跨下去又要多喝一段时间的药。”
所谓打蛇打七寸,顾今月算是被最后一句话拿捏,狠狠咬了一口蒸饺,细腻的虾仁入口即化。
见她动筷,风轻妄好像取得了胜利一般,高高扬起嘴角,“这是苏嬷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顿了顿,“也算看着你长大。”
顾今月闻言悄悄用余光观察这个苏嬷嬷,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慈爱,还有一丝令人奇怪的欣慰,她唇边挂着笑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与第一眼感觉相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