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没有死啊。”褚月见看清楚了真是陈衍让。
但她现在困得泪眼婆娑,思绪还没有回笼,语气娇懒着喃喃问道。
游宫真不适合她,特别是方才还见了血,感觉现在什么精儿气神都没有了。
哈,还梦见了陈衍让。
听见了眼的人喃喃,果然是睡得昏了头的美人儿,连咒人都是无辜的娇媚样儿。
陈衍让唯一的脾气瞬间全无了,只能无奈摇头作罢。
谁让殿下矜贵,骂不得,更加欺不得。
心中满是无奈的陈衍让眼中闪过笑意,嘴角微翘,一派斯文儒雅的正经模样。
“不如小殿下来碰碰我,看看我是死的,还是活的。”他眯着促狭的眸子,亦真亦假得陪着她一起演戏。
“哈哈哈。”褚月见痴笑着挑了细长的眉,目光紧盯着眼前含笑淡然的人,忽然抬起自己的手。
他目光停下了,在紧张,呼吸也乱了。
其实褚月见问出方才那句话的时候,便已经清醒了。
但她有意想要逗乐一下陈衍让,见他这样的反应,眼中闪过得逞的狡黠。
抬起的手还并未碰到陈衍让,她的身子反而倏地酥软地倒下,然后捧着腹娇笑,似颤动的花枝。
方才梳得整齐的发髻,随着她的动作再此散落了下来,有几缕鬓发贴在她的脸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云鬓松软,娇躯轻颤,她娇柔得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陈衍让见之,忽然就想要将其摘下,然后将其捧在手心,缠绵悱恻至日夜不分离。
他的心下也随着她的娇笑一起颤动,面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地噙着笑,只是眸光幽暗了下来。
褚月见笑够了才缓缓跪坐起来,双手撑在毯上,眼中还带着笑出来的细碎光芒,眼睫轻眨便沾上了一点水润。
她不甚在意地抬手擦去,一双眼雾蒙蒙的分外无害。
“听闻你受伤了,现如今如何了?”褚月见看着眼前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才关心有些晚了。
其实若是陈衍让不来,她可能暂时也想不起要问他,最近因为旁的事有些分不开心神。
陈衍让盯着眼前的人,将她脸上的表情都收纳入眼,缓缓道:“有些疼。”
褚月见闻言诧异地挑眉,眼神上下打探般看着他,当真疼吗?
他也不避让,懒洋洋地撑着身子,手打开大方地任由她打量。
瞧着面色是有些苍白,但是却也没有他嘴上说的那很疼的模样。
不得不说,张了嘴的男人就是更加惹人怜爱些。
褚月见想到了奉时雪,他那张嘴跟下了封印似的,好像多对她讲几句话就会触犯禁制,然后灰飞烟灭般。
这样想着,忽然又想起奉时雪方才离去的时候,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苍白得似一碰就会碎般。
唔,更好看了,好想欺负他。
“殿下?”陈衍让瞧见眼前的人盯着他走神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那眼神不太像是在关心他的模样。
褚月见听见他的呼唤声才回过神了,语气含着歉意道:“近日宫务繁重,帮阿和处理了一些事务,倒是忘记了遣人来探望衍郎君。”
什么宫务繁重,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儿,根本就是将他忘得个干净。
陈衍让说不上现在的心情如何,总之没有来的时候那般愉悦了,沉了不少。
“哎,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何没有人禀我一声?”褚月见忽然想起陈衍让怎么在这里,好奇地眨着眼发问,眸中全然是对他的信任。
陈衍让懒懒地扫了一眼褚月见,见她脸上都堆满了好奇却唯独不见害怕,搭在膝上的手微动。
“悄悄来的,想要带殿下去个地方。”陈衍让含笑解释道:“今日宫中设宴,应陛下的旨召前来,方才路过公主殿,早就听闻公主殿的花开得最是娇艳,本想着舍弃君子骨做一次盗花贼……”
话停在这里他轻声叹息,接着道:“殿外没有花,想要讨杯水喝,谁知殿下在小憩。”
什么君子骨,谁家君子会这样浑身痞气地坐在这里?
褚月见心中腹诽着,早就知道他是闷骚,没想到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技巧,全靠精湛的演技。
分明就是想见她,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一本假正经。
这般心中腹诽着,褚月见倒也不纠结这件事儿,毕竟他受伤大约是褚息和做的,算是因她而且起的祸事。
“你想带我去哪里?”褚月见弯着月牙眼,方才的娇媚全然散去,浑身的洁白无害。
“带殿下……”陈衍让挑眉望着,面容温润清隽,轻声细语道:“私奔啊。”
话音落下,褚月见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来了。
她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眼眸轻颤着仰头看他。
他的轮廓流畅清晰,眉宇间都是令人感受到舒服的温和之色,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褚月见倒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往外面走,晃着玉足将头靠在他的胸膛,神色懒洋洋地道:“我的靴子。”
陈衍让脚步一顿,方才想起来这件事,眼中闪过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