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地垂下眼睫,语调带点软:“干嘛呀?”
贺泠霁眉目染着几分困倦,他指尖揉了揉酸涩发疼的额角,嗓音像是砂砺后的暗哑:“自己动。”
“啊?动什么?”
秦芒反应了好几秒,才品出了他话中之意。
不是?!
这下彻底醒了。
秦芒手心撑着,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强迫自己温柔,但是还是藏不住的咬牙切齿:“贺泠霁,我有这么重、欲吗?”
贺泠霁眼皮懒散抬起,睨她一眼:“有。”
说着,还扯出被秦芒压了一半的睡袍。
秦芒熟悉了黑暗的眼眸,清晰可见他的身影。
下一秒。
贺泠霁重新闭眼,一幅任人采撷的模样:
“你来吧。”
名正言顺
凌晨夜色浓稠,无星无月,浸透着近乎冷寂的安静。
而环湖别墅内却灯火通明。
秦芒裹着单薄的睡袍,坐在地毯上,柔软纤细的手臂搭在床边,望着床上正在打退烧针的男人,细眉轻拧着。
贺泠霁抬手搭在额下,挡住了炽亮灯光。
即使病了,男人肤色依旧呈现冷调的雪白,明明浑身发烫,偏偏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白到极致,手背微微浮现的筋脉,像是蜿蜒的水墨,蔓延至腕骨位置。
恍若一尊精华贵又冰冷的白瓷艺术品。
若不是秦芒碰着他的指尖,都是烫手的温度。
哪能看出烧得这么厉害。
旁边家庭医生给贺泠霁手背拔了针后,并未觉得那分外精神的地方有什么不妥,“贺总年轻健康,熬过今晚,退烧了便好。”
贺泠霁极少生病,但每次发烧都是严重的,偏偏退烧针起效还慢,大部分都得靠自己硬扛过去。
最后提醒了句,“身体任何部位因为发烧而温度升高都是正常情况,放心。”
贺泠霁也习惯了。
男人声线很哑,很淡地应了声。
便让他们都撤走。
原本透着燥热馨香的空气中,多了丝丝缕缕的消毒水气味。
不难闻。
但有点怪怪的。
几分钟后。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发烧快要四十度了,你都没试出来?”
“要不是半夜把我烫醒,我明天大概就能继承你的遗产了吧。”
哼。
烧成这样,还不忘记胡思乱想。
秦芒瞄了眼那地儿。
之前这狗男人还倒打一耙:说她重那什么。
到底是谁重啊。
大抵是热了,贺泠霁掀开被子,慢慢坐起身,眉目倦怠地倚在床头,被烧的唇色都有点殷红。
他说:“去打印个遗产分割协议。”
“干嘛?”
“让贺太太名正言顺地继承遗产。”
秦芒望进他那双幽邃的眼瞳:“……”
他皮肤比往常还要白,是雪白雪白的,灰蓝色眼瞳被烧得覆了薄雾,呈神秘的幽蓝色,望着人时,似没有焦距。
明明都是极冷的色调,偏生合在一起,就成了吸走魂魄的招魂幡,又冷又勾人。
啧~
生病了也不忘记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