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称兄道友的一群人,此时仿佛得到了什么暗示,皆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辗转。
有朋友冒着危险向他透露了一个姓氏。
林尘煊难以置信。
他与这位素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压自己?
一个月后。
贺氏集团、会客室。
林尘煊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五次。
这段时间,他连自己最宝贝的长发都没心思养护,此时在灯光下,素来柔顺的发梢,都浮上发了几分干燥。
他掌心抚着再次凉掉的茶水,若有所思。
助理悄然瞥了眼紧闭的玻璃门,低声道:“您都等了两小时了。”
“这位究竟什么身份?”
他跟在林尘煊身边多年,无论走到那里,都是被捧着的。
这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冷待。
林尘煊不答。
等了一个月才约上与这位见面。
再长,也等得起。
圈内传闻没错,如果是以前,林导即便是圈子里有名的天才导演,这种程度的人物,也是见不到贺泠霁。
朋友的话言犹在耳:
“见到这位,别讲理由,别解释,先道歉。”
林尘煊出道的第一部 电影便斩获国外含金量极高的导演大奖,后来事业一帆风顺,性子依旧如年轻时候的骄傲,但这段时间屡屡受创,快要把他脾气磨平了。
没多久。
外面传来脚步声。
林尘煊蓦地抬眼——
入目便是一张颠倒众生的好样貌。
他职业病犯了,第一反应就是,他更适合《魂夜》男主角。
神秘,矜贵。
深不可测。
贺泠霁在主位落座后,视线极淡,语调凉薄地落下了句:“三分钟。”
明明面容皎若春华,俊美至极,偏生那一双幽邃眼瞳,仿佛深海之下深藏着的远古凶兽,随意扫过人时,透着彻骨的冰冷。
仿佛他们俱是这世间蝼蚁,被他掌控生死。
预约一个月。
只能见他三分钟。
偏生,无人敢说什么。
林尘煊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将实现朋友提点过的,“贺总,我想先向您赔个罪,若是哪里不小心冒犯您,还请见谅。”
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转让合同推过来,
“听闻您喜欢直升机。”
“请务必接受我的道歉。”
贺泠霁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偏冷的音质淡若清泉:“冒犯的倒不是贺某。”
林尘煊神色略凝了几分,“那……”
空气一瞬间凝滞。
这时,贺泠霁看了眼腕骨上扣着的表。
表盘矜贵又低调,却是世界最古老的腕表品牌特别定制款。
林尘煊递来的赔罪礼,十架直升机都买不到这一块表。
这时,丛秘书恭敬提醒:“时间到了,贺总,您下面还有会议要开。”
林尘煊在贺泠霁起身时。
顾不得什么,“贺总,是我拍得电影冒犯了什么吗?”
贺泠霁不紧不慢地扣上西装扣,仪态矜贵自若,
暗有所指留下一句话:“林导的电影,贺某并无兴趣。”
“倒是你选中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