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时玖凛其实已经听不太清了。
他的耳朵在嗡鸣。
江池渊知道自己现在胃不怎么好,所以做的食物大多比较温和。
他最恨的人是唯一一个会在乎他的人。
时玖凛去厨房看到那些白粥时鼻尖抑制不住鼻尖一酸。
他用力将锅盖重新合住,那些刺伤江池渊的话几乎是形成了条件反射那般极其自然的脱口而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舔狗呢?”
屋内实在是太黑了,时玖凛看不清江池渊的神情。
但他就是能感受到有什么液体在顺着江池渊的脸颊滑落。
他似乎在笑,语气极轻,但又透露着一股极重哀伤。
他说:“我要走了。”
时玖凛身体一僵。
他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都是江池渊在死死跟着他,他从来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这句话能从江池渊口中说出来。
时玖凛急匆匆移开视线,装作没听见的模样道:“为什么不开灯?”
他在墙上摸索着控制灯光的按钮。
却听见江池渊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走了。”
时玖凛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旧在微微发抖:“什么意思?”
江池渊垂下头,情绪几度濒临崩溃,又被自己用尽全力压下去。
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时玖凛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阳台前,从花瓶里抽出一支新鲜的白玫瑰。
他的眼泪无意间掉在花瓣上,跟露珠融为一体,轻声道:“给你带了支白玫瑰……”
他不知道时玖凛喜欢什么,也不太懂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语。
但在见到那支白玫瑰的第一眼,他便感觉它跟他的alpha极配。
血口组成的名字
时玖凛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江池渊的情绪不对劲。
他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更像是在察觉到对方即将要离开自己而产生的慌乱之意。
他总感觉好像自己正在眼睁睁看着江池渊朝很远的方向走。
他喉结微动,终于没忍住问了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那句“我要走了”不管怎么听都像是诀别信。
好像他的生命会就此消亡,他们之间从此以后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对方了一样。
江池渊不说话,只是极其小心的将那支白玫瑰放到桌面上,哪怕用尽全力也没能掩盖住破碎的目光。
好在天色足够暗,时玖凛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