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想了解我吗?”
江池渊有些茫然,却还是乖乖回应道:“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
至少,他清楚时玖凛每一次呼吸的频率,他明白他的欢愉亦或是痛苦,他了解时玖凛身体里每一处褶皱……
“不,我说的不是那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莫子黑过的不好而幸灾乐祸,或者是为了江池渊偶尔外露对自己的依赖而窃喜,也可能是单纯觉得自己在这世上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真正了解他过去和现在的人,着实可悲。
他难得有了倾诉欲。
那些事烂在心底那么多年,重新被掏出来暴露在阳光下时,好似周遭空气都泛着恶臭。
毕竟他早就腐朽枯萎了。
江池渊转身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沉闷:“你说。”
时玖凛略一思索,又觉得千言万语不知从哪说起。
从他的人生开始偏离轨道的那一刻吗?
那是什么时候?
是他的父亲第一次晚归,母亲的第一次服药酗酒?
还是那场血液四溅的车祸现场?
或者是差点被oga强暴,为了自卫被逼反抗杀人,那个男人却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出去一顿暴打?
时玖凛自小就有自己的骄傲。
他可是alpha。
alpha是不能轻易掉眼泪的。
时玖凛喉咙干涩。
好像身体里蜗居藏着的无数灵魂都在朝他拼命嘶吼,代替他哭泣。
可偏偏眼睛干的厉害。
他本想说算了吧,都是些烂事,没什么好提的。
可埋在自己颈窝的那个人却像是要给足他开口的勇气一般,声音很轻,却又极其坚定的重复:“你说。”
短短两个字,像是化形成了最锋利的匕首,直直在他封锁的心脏上划了道口子。
却并不疼。
刀刃只是割开了那道锁,制造一个缝隙,给阳光照进来的机会。
他愣了愣,终于将那口憋在心底好久的气吐了出来。
他对江池渊笑,找了个不那么恰当的开场:“你有见过发情期不用抑制剂,还在你面前一手拿枪一手拿情趣用品威胁你上他的oga吗?”
江池渊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他满是杀意的眼睛。
时玖凛掌心出了汗:“真的,恶心透了。”
你后悔过吗
江池渊沉默。
哪怕时玖凛说的不是很清晰,他也仍旧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