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抱着酒一副半死不活瘫在地上的模样。
那一刹那,所有理智都彻底崩溃,他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手脚凉的厉害。
为什么哪怕已经把自由和生的希望全都完完整整交在了他手中,他却还是不会好好对待自己?
时玖凛见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至极的身影,懵了一瞬,一时间竟以为江池渊是自己喝醉后出现的幻觉,放宽了心,仍由“幻影”向自己靠近。
“别喝了!”
江池渊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看着满地狼藉,面色愈发难看。
时玖凛心下烦躁的厉害,不耐烦道:“关你屁事,滚开,别烦我——”
话音未落,脖颈便被江池渊一把掐住。身体重心不稳借着惯性摔在地上,肩胛骨磕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
“自虐很爽是吗?”
江池渊咬牙,把四周酒瓶全都踢开,加大了几分手上的力度:“你又发什么疯?”
轻微的窒息感时玖凛直接忽略不计,他仰头哈哈大笑,轻描淡写道:“疼才好,疼才能说明我还活着,疼才能证明我真真切切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江池渊被他震的说不出来话,心脏又是熟悉的钝痛。
他又是为什么需要依靠自虐所带来的痛苦来证明自己活着?
“时玖凛,你他妈就是欠。”
江池渊松开禁锢脖颈的手,揪着他领子把他甩到皮质长沙发上,自顾自下了定义。
若是之前,时玖凛但凡敢不经过他同意碰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也都是要把人吊起来抽一顿的。
也不知是不是逆反心理在暗中作祟,那三年来教的规矩时玖凛是一丁点儿也没遵守,现在恃宠而骄反而还有几分变本加厉的意思。
江池渊怒火中烧,本想就算不能想之前那样对待时玖凛,也要把他按在椅子上狠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却意外看到那个瘫倒在长椅上的人捂着痉挛的胃部眼眶泛红。
他从来都不是笼中雀
时玖凛的手臂无力垂落,搭在皮质长椅边缘,眼神空洞。好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向什么别的东西。
江池渊一下就心软了。
或者说,他本就不舍得再让时玖凛受一点伤。
时玖凛闷哼一声,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眯了眯眼似乎是想要辨清门口的他到底是真人还是幻觉。
“江池渊。”
他气息格外微弱,却是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唤出了他的名字。
江池渊身体一顿:“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