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失声哀嚎,松了口。
江池渊抚去唇瓣上的血迹,气不打一处来:“好,好!”
时玖凛垂着眼眸,声音极轻:“你这次又想怎么罚我呢?把我的牙齿敲碎,舌头拔掉吗?”
他畏光,神经衰弱,只要一闭眼就是无尽的,做不完的噩梦。
时玖凛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还能狼狈成什么样。
他伤势本就没好,被折腾了一顿更是雪上加霜,时玖凛本想趁着空档再咬一次舌,却已是精疲力尽,任他怎么努力也使不上一丁点力。
江池渊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刚刚生起的火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他无奈的将时玖凛黏在脸上的发丝撩起,似是在自言自语:“明明是只要服个软就能解决的……”
时玖凛却昏昏欲睡,却仍旧勾起唇角,毫不留情挖苦道:“让我服软?哈哈哈哈哈,你他妈做梦吧!”
他宁可闭上眼睛,独自忍受痛苦,也不想再见江池渊一面。
明明他的体温那么炙热,明明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做过那么多次比接吻拥抱还要亲密的事。
他们也曾经十指相扣站在海边,也曾经一起仰望烟花,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往,所有的脆弱和胆怯。
为什么是他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啊?!
所有的温存都是为了让他不至于那么快疯掉的假象。
江池渊给他一个自己还有希望逃离地狱的幻觉,然后加倍惩罚力度,看他是如何像个小丑一样自欺欺人,卑微的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他看清的太晚。
他的身体早就被江池渊调教烂了,抑制不住去依赖他的侵占,渴望他的抚慰,哪怕知道这个变态只会把他当成发泄情欲的工具,用完就扔掉。
那些温存的记忆越清晰,在得知被骗后化作的刀刃便割的他越痛。
“为什么是我啊……”他哽咽,“为什么偏偏是我?”
江池渊沉默,没有回应。
半晌才重新把视线投到他身上,自顾自道:“拖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算算账了吧?”
时玖凛没有一丝惧意:“随你便,能弄死我最好。”
“……”
白教了他这么久的规矩,现在倒是忘了个干净。
江池渊拿出那把送给时玖凛的刀,微笑着道:“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
他朝着时玖凛一步步逼近。
那把匕首散发着冷光,明晃晃的很是刺眼。
真要把他弄成残废吗?
时玖凛刹那间有种血液在身体里乱窜的幻觉。
他眼前一黑,头越来越沉,竟是直直昏了过去。
江池渊轻叹一口气,将刀翻了个面,用没开封的那一面象征性地在他身体上用力划了一下。
手腕处多了一条极淡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