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终于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带刺的话给惹怒,攥紧拳头,却只是极重的砸在了墙上。
巨大的声响使时玖凛下意识紧闭双眼,睫毛翕动数次才再次睁开。
“没完没了了是吗,非得逼着我把你这张嘴抽烂才能学会好好说话是吗?!”
虚伪
时玖凛听出了他话里夹杂着的怒气。
他扯了扯唇角,佯装顺从道:“您不喜欢听的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江池渊恨的牙痒,一团气无处使,憋闷在心底格外不好受。
偏偏又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手上被缠了一圈圈白色纱布,看上去总算是没那么骇人了。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双眼空洞。
一旦闲下来,在疼痛间隙,他的大脑便会控制不住回想起那张染血的脸。
被烙印在记忆最深处,哪怕是过去很久很久想起来也仍会觉得刺痛的,刻骨铭心的脸。
他不明白自己对曦是什么情感。
愧疚吗?
愧疚自己辜负了他的期待,辜负了那双柔和的双眼。
亦或者感激,感激他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站出来拉了他一把?
好像都不是。
只是当有这么一个人忽然出现,告诉他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丝毫善意留存时,他会避免不了的为之动容。
他总觉着,曦的存在是为了告诉他,哪怕是像他这样烂到极致的人也是可以活在阳光下的。
江池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着他出神的模样心底泛起一股狠劲儿。
这么喜欢光是吗?
好。
他在心底默默给时玖凛记了一笔。
他既然能让时玖凛对那个白色房间产生应激,自然也有办法让他做到对光避如蛇蝎。
他倒要看看时玖凛还能掀起多大风浪。
想到这,他将车停到路边的咖啡馆前,怜惜似的捧起他的脸:“要喝些什么吗?”
时玖凛喉结微动,却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江池渊只当他是默认,自顾自走下车。
时玖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前,又端着一杯咖啡出现。
他伸手,把杯子递到时玖凛眼前,笑容讽刺:“不着急,毕竟这可能是你近期最后一次出来了呢。”
反正出去也是跟别的alpha鬼混,不如带上镣铐乖乖待在家里,安安静静做一只供人蹂躏的金丝雀。
时玖凛身体猛的一颤,一把打翻了那杯灼热的液体。
江池渊闪躲不及,那杯咖啡大半都落到了衣服上,晕染出一片痕迹。
江池渊嗤笑一声,缓缓将将纸杯举在时玖凛头上,缓缓将杯中余下的液体浇了下去,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