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枚莫名其妙的戒指被他压在了箱底,时玖凛也未见过江池渊身旁有哪个不知名oga忽然出现亲昵着挽他的手臂。
还真是一夜情啊。
江池渊对谁都是这么上完就跑的吗?
他无权过问。
只是那枚戒指悄无声息化成了一根小尖刺,深深埋藏在心脏里,时刻准备着趁他不注意时便忽然冒出,把他扎的鲜血淋漓。
时玖凛也还是喜欢那片海,喜欢那股凉爽温润的气息。
白曦也不知是不是在等他,依然会准时准点在那里站着看远处的海平线。
他们之间明明隔得很远,视线却总会鬼使神差的交汇在一起,又像是触电般猛的收回闪避。
他们都恐惧一样的东西。
这样也好。
时玖凛抬眸,朝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白曦心底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时玖凛背影较之前又单薄了几分。
好似来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一般。
要是真的的话也好,起码他就能逃离这里,再借着风寻找一个合适的栖身之地,再也不用担心像现在这样被禁锢,被束缚在这里。
可他没有丝毫办法。
他害怕自己的忽然出现会给时玖凛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丝毫不怀疑时玖凛口中的那个“恋人”是真的疯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恶魔。
而每一次见到时玖凛时,他总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些崭新的伤口。
或许是腺体上清晰可辨的牙印,或许是裸露的脖颈处多了几片红痕,或许是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这还只是他能看见的地方。
那他看不见的,那件衣衫下掩盖着的身体又有多么破损,多么残缺?
他觉得茫然,又有些恍然大悟。
他好像忽然就明白那个初遇的晚上时玖凛警惕至极又带着挑衅的目光是怎么来的了。
于他而言,活着已是需要费尽所有努力才能勉强坚持着的东西。
至于别的,他也顾不上管太多。
所以之前的他看上去是那么无拘无束,好像什么也不在乎。
白曦心疼他,却救不了他。
他是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去给别人许诺呢。
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时玖凛身上的伤口一层叠着一层,越来越严重。
时玖凛和他对视,在窥探到他眼底浓厚的心疼时抑制不住勾了勾唇角。
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只是同类之间类似感同身受的共鸣与相互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