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房间可以换成任意别的物体,鞭子也好镣铐也好,甚至可以是一个具有特殊含义的词语……只要能让他恐惧就好。
可惜时玖凛明白的太晚。
不,就算他早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该挨得打也是一顿少不了。
皮革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干净利落,时玖凛痛到眼泪直流,拼了命似的想要将身体蜷缩起来躲过鞭笞。
当然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将余下的尖叫悉数咽了进去。
可江池渊下手却越来越重,不留一丝情面越抽越狠。
时玖凛疼的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抓江池渊裤脚哀求:“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别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池渊向后退了一步,让时玖凛抓了个空。
他声音淡漠:“知道错是最基本的,并不意味着知道错就不用挨打了。”
时玖凛眼眶发红。
他这是图什么,图把自己烫伤后又被按在这抽?
可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他的身体明明是他的,凭什么要被刻上江池渊的名字,凭什么要被锁在这间屋子里一次又一次折磨?!
这些规矩都是谁定的?他又凭什么要遵守?
时玖凛气若游丝,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一切事物似乎都要被血浸红。
可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属于他的身体
染了血几乎要和皮肉黏在一起的衣服被猛的扯下,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江池渊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看神情似乎是还没消气,紧盯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么喜欢被烫?”
时玖凛猛的打了个哆嗦,费力睁开红肿的眼睛,嗓音支离破碎:“我没有……你知道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是怕你生气才自己烫自己的,我明明没有推莫子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啊!!!”
“停。”江池渊打断他的声嘶力竭,轻描淡写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些什么。你犯了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主观还是遭人陷害,该被怎么处罚都是我说了算。”
“你应当清楚这具身体属于谁,也应该明白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我罚你你就必须接受。”
时玖凛浑身颤抖,拼命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他的身体属于别人,凭什么他要像一条狗似的活着?
江池渊点燃蜡烛,摇摇欲坠的烛光照亮了他的瞳眸,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刻意对时玖凛道:“应该不会比沸水烫太多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尝试了……”
鞭痕处本就敏感,别说拿蜡油滴了,就算是轻轻碰一下亦或是朝那里吹一口气都会引起对方颤栗。
火烧一般的疼。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被绝望腐蚀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