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他一把拉开,浓烈的信息素在那一刹那将他的身体紧紧笼罩。
蛊人的气息。
时玖凛大脑一片空白,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要在他信息素中被一点点麻痹,最终彻底沦陷。
他张了张口,几乎是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抬手抚摸他被自己抽肿的嘴唇,似在对他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也许我真的会魔法呢。”
幼稚死了。
可时玖凛眼底那团水雾还是翻了上来,费了好大劲儿才生生压下。
“伸手。”
他的命令向来强硬,可这次的语气却出乎意外染上了些柔和。
时玖凛抿唇,把手递给他。
附近唯一的建筑物是一家小药店。
江池渊手中还提着个白色塑料袋。
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刚刚在哪。
他眼睁睁看着江池渊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盒创口贴,仔细拆开,小心翼翼贴在他那时被刀划破的血痕处。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分明是怜惜。
时玖凛按理说早就该习惯了他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惯用套路,可每当在这种时刻的时候心脏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江池渊这个人,恶劣的很。
他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把他的心脏扎到鲜血淋漓,知道该如何让他一步步臣服麻木——
——宛若训狗那般,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来恶心自己。
时玖凛盯着他专心致志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神情,车顶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发丝上,仿佛泛着光。
时玖凛看出了神,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这个举动刚做出来时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动作僵在原地,时空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安静到可怕。
大胆至极。
甚至可以用放肆来形容。
时玖凛猛的将手缩回,眼底恐惧渗出,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辩解:“先,先生,对不起!我刚刚出神了,下意识就——”
“嘘。”
江池渊却好像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只是将食指轻贴在他的唇瓣,在上面轻轻按压蹂躏,以此示意他闭嘴。
时玖凛瞬间噤若寒蝉。
棉花沾了酒精,划过伤口时会带来细微的痒意和冰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