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沈时礼请,池芋也不跟他再客气,扫了眼酒单说:“那我要一杯长岛冰茶。”
闻言沈时礼眉头轻轻蹙了下,不咸不淡说:“度数太高?,换一个。”
“我不想换嘛,我酒量很好的!”池芋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可怜楚楚地瞅了瞅他。
“我看你现在?就有点醉了。”沈时礼阒黑瞳眸微微眯了下。
“有么?”池芋轻眨了下眼睛,露出了懵懵的表情,心中却开始暗喜。
因为她就是要让沈时礼以为她醉了,后?面好耍酒疯让他带她回家。
沈时礼沉静注视了她片刻,才敛了眼神,转向?了余俊:“你这有能醒酒的茶吗?帮她拿一杯。”
“有的。”余俊笑笑,转身准备去泡茶。
“不要,我就要喝长岛冰茶!我可以自己付钱,你无权干涉我!”池芋撇了撇嘴,眼尾泛红地扯了扯他的衬衫衣袖。
余俊不由脚步一顿,笑说:“我看你这朋友已经醉了,要不要你先送她回去,反正我们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
“我没醉!”
池芋晃了晃脑袋,又戳了戳沈时礼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卷翘长睫往上一抬,露出了一双迷离的眸:“埃文,你看我哪里醉了嘛!”
她指尖滚烫,戳在?他微凉的皮肤上,一直灼烧到了他的心脏。
沈时礼不禁喉结滚动了下,才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对余俊说:“那我先送她回去,我们改天再聊。”
“啊?我不要回家!我还能喝呢!”池芋假装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她本以为还要花更多时间让他发现她醉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上了钩。
感谢余俊!
简直就是她的天降助攻!
沈时礼眉头轻蹙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说:“你非要继续喝的话,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
“那,那我跟你走!”
池芋一副被他威胁到的样子,慌乱跳下了高?脚椅。
落地时身子还故意晃了晃,小手扶了下他的胳膊,好似已经醉到有点站不稳了。
沈时礼只略显无奈地嗤了声,便任凭她勾着他的胳膊走出了乐音堂。
六月末的天,已经迎来了高温的洗礼。
即便是夜晚,因为无风的关系,也显得有些闷热。
单单在?街边等了会儿出租车,池芋身上就变得汗涔涔,贴着沈时礼手臂的皮肤也跟着滑腻了起来。
她不禁稍稍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抬手撩起了披散在?后?背的长发,偏头问沈时礼:“能帮我拿下包里的皮圈嘛?太热了,我想扎一下头发。”
沈时礼垂眸看了她一眼,薄唇轻轻翕动了下,似乎是想问她怎么不自己拿,还要使唤他。
但大概是又想起她喝多了,根本没法讲道理,便沉默俯下了身。
他宽阔高?大的体格贴近,体温隔着微小距离传递到她的身上,空气里也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池芋抿唇偷笑了下,还没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沉浸多?久,猛然想起顾晓妍塞在她包里的安全套,立马身子往后?一撤,快速放下抓着头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包。
“……”沈时礼身形一顿,缓缓撩起眼皮,眸光幽邃地看了眼动作过于灵活的池芋。
“咳……”池芋局促清了下嗓子,勉强挤出了个笑说,“还是我自己拿,方便点。”
沈时礼漆黑瞳眸微微眯了下,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淡淡哦了一声。
池芋轻咽了下喉咙,遮遮掩掩地垂下头,略显慌乱地打开随身挎着的小包,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圈,在?脑后?绑了一个松松的马尾。
没等她完全弄好,刚好有辆空车经过,被?沈时礼抬手拦了下来。
“上车吧。”沈时礼拉开后座的车门,偏头看了眼还在?整理自己头发的池芋。
“哦,来了。”池芋匆匆合上包,弯腰钻进了出租车里。
沈时礼跟她坐进了后?座,淡淡说:“你家具体地址报一下。”
“嗯……我家是几号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池芋挤了挤眉,又开始了装糊涂的醉酒表演。
“前面还知?道自己找皮圈扎头发,现在?已经醉到连自家的门牌号都想不起了?”沈时礼轻挑了下眉梢,深井般的瞳眸里透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见他似乎起了点疑心,池芋赶忙扶了额头,佯装不行地往他身上靠了下:“哎呀……我突然头好晕!
她微潮的发丝扫在?他的脖颈,清幽的玫瑰混杂着酒精的香气不由分说地扑入了他的鼻腔。
沈时礼不禁下颌收紧了几分,嗓音沉沉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好难受……你好心收留我一晚行不行?我不想一个人……”她抬起秋水盈盈的杏眼,可怜兮兮道。
“……”
沈时礼眉骨低垂睨了她一眼,眼底情绪暗涌。
沉默片刻后?,他敛眸对前排司机报了一个他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