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指尖顺着她小了一圈的脸往下描绘,声音极哑,“我到底哪里做得还不够?”
“……”
“我真就比不上一堆死物?”
他有些不甘地问道。
鹿之绫已经不想再解释,她说过她爱不动了,不是他做得比一堆死物多她就能继续有力量爱下去,更何况,他从来不懂那堆他嘴里的死物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薄妄不放过她,俊庞逼近她眼前,“我请假,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们说,闹矛盾的情侣出去旅游一圈就会和好。
“你不累吗?”
鹿之绫凝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大雪,声音微凉,“你那么喜欢围着你转的我,现在天天看着我这个样子,你不累吗?”
闻言,薄妄的眸色凝了凝,指尖继续在她被雪光映照的脸上抚摸游走,“不累。”
“……”
“大不了,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他道。
鹿之绫坐在那里,褐色的眸动了动,凝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眼神清凉如水,没滋没味,没有一丝波澜。
以前,他索求的是她的全部热情,现在,他索求的只是她在身边……
退步了呢。
可她怎么感动不起来?
“为什么这么看我?”他盯着她问。
鹿之绫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窗外的夜雪,嘴唇微张,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羡慕你,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而她,不行。
“……”
薄妄心口一窒,手指从她脸上收回来。
良久,他又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怀住。
……
鹿之绫是我老婆,我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冬雪不散,整座薄氏王国都浸了一层白,远景看去更为恢宏。
一排的豪车在财团大楼门口整装待发。
保镖们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可疑之处后道,“请先生、大少爷。”
父子俩接着要去参加一个金融座谈会。
薄峥嵘、薄妄相继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穿过楼下大堂,两边的安保、前台、职员齐齐低头。
薄峥嵘整理着袖口,边走边冷淡地问道,“你老婆怎么回事?去江南祭祖就不回来了?就把孩子放在梧桐院不管?”
他侧面打听着鹿之绫的行踪。
这个女孩嘴上总说得那么头头是道,却一点走的迹象都没有。
“你多操心你自己的孩子吧。”
薄妄冷嗤一声,“我的人已经在一个小国找到薄棠的踪迹,你那好儿子为了活命跟只臭虫一样钻着下水道逃,躲垃圾堆里一整天,也是不嫌脏。”
“……”
闻言,薄峥嵘的步子先是顿住,随后反应过来这话意思是薄棠还逃着,才沉沉地转眸看薄妄一眼,意有所指地道,“孩子就是冤孽。”
“是啊,繁衍什么,人类灭绝才有意思。”
薄妄轻描淡写地道,满是嘲讽。
“……”
薄峥嵘差点当场爆炸,在心里不住地默念亲生的。
薄妄手段狠,脑子也能耐,能在短短一年中进步到薄棠都难以达到的地步,有本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骂了。
两人迈出大门。
路边还积着一层白雪。
“薄妄——”
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紧张地转头,薄妄闻声看过去,就被迎面飞来的一块海棠酥砸了个正着,一张俊庞被砸得满脸碎屑。
众目睽睽下的狼狈。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