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半点没夸张。
甚至她当时在第五个还是第六个视频里看到另一句类似的弹幕,当中用的另一个单字的动词,也确确实实更加形象。
纪悄真的要崩溃了。
她再不服输,也只能在这双手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被搁置在茶几上的电吉他不知被谁的小手碰到,也发出一阵杂乱弦音。
琴弦震颤不绝,余韵先急后缓,悠长无比。
纪悄话都说不出来,静静等着耳边那阵尾音慢慢消失。
陆斯宴抬起完全打湿的左手,指腹轻轻落在她湿润眼尾之上,语气依旧欠得不行:“哭了?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了?”
纪悄稍稍缓过来,依旧本能地不想跟他认输:“谁哭了,我这是犯困打哈欠的生理泪水好吧。”
“犯困是吧?”陆斯宴觉得她是真不怕死,“行,那做点让你不困的事吧。”
他直起身,指尖勾住运动裤抽绳。
纪悄已经潮,红的脸又再变烫几分。
他一大堆黑色的运动裤,纪悄也分不清这是不是上周那条。
毕竟这个人之前总不准她乱看,她上周真乱看的时候,已经是醉酒后,神志不算完全清醒了。
那晚尴尬羞耻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纪悄下意识撇开视线。
过了几秒,想起件事,她才重新挪回来,刚才崩紧数次差点抽筋的雪白脚尖没什么力气地踢了踢他:“你家里有东西吧?”
陆斯宴抬头,似笑非笑看她:“什么东西?”
纪悄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别装傻,没有今天就算了。”
陆斯宴伸手拉开一旁抽屉:“你上周做了什么你自己记得,我敢不准备吗。”
她上周也没做什么吧。
不就是醉酒后好奇看了眼,甚至都没仔细看。
说得好像她怎么他了似的。
纪悄轻轻哼了声:“我上周做什么啦,而且每次都是你先那什么,我才好奇的好嘛,别总把责任推我身上。”
陆斯宴慢慢往上套:“我先哪什么?”
看见他的动作,纪悄耳根再次完全红透,视线直接又撇开。
她目光看向茶几上相叠的那两把电吉他:“反正你自己清楚。”
陆斯宴手搂住她的腰,把人往下一拖:“行,我自己清楚。”
纪悄:“??”
但她也没能再继续问。
陆斯宴仍湿着的左手落在她脸上,强行把她视线转回。
“上周不是说没仔细看吗。”这个混蛋扣着她后颈,又逼着她低下头,“好好看着。”
纪悄想起那把放在宿舍里的新电吉他。
这把吉他去宋杨青那边拿的时候,他刚好那个下午有点空闲时间,琴是他亲自帮她调试的。
新琴初上手的时候手感总难免生疏,要试上一会儿才能找到感觉。
现在她和琴的身份调转。
他变成了弹奏的人。
最初的生疏过后,很快被他找到要领。
中途,趁他松了手去做别的,纪悄视线又转向那两把电吉他。
她想起吵架之前,他给她示范推弦。
因为只是在家里给她教学,吉他是松松抱在怀里,大力小三度推弦的时候,吉他琴身会一下一下往上顶。
纪悄脑袋第一次差点儿撞上沙发扶手时,他及时伸手过来挡住。
第二次过后,他干脆抽了个抱枕过来放在她脑后。
纪悄不知怎么,忽又主动转过去看着他。
他身前有一层纹理分明、轻薄有力的腹肌,此刻已经沁满薄汗,再往上,是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耳朵和她一样红透,黑发也湿了,修得很短的刘海搭在额前,也洇湿了少许,平直的眉轻拧着,表情里有平日见不到的、为她情动的痕迹。
他比她大两岁,是介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年纪,日常穿衣风格偏运动休闲,看上去就是少年感很足的男大学生,这会儿撕去那层装饰,属于初初成熟的男人的极具攻击性的荷尔蒙就扑面而来。
那双桃花眼朝她望过来时,几乎带着点摄人心魄的勾人劲儿。
纪悄自己也是满身的汗,可能是身体水分蒸发过多,被他这么望上一眼,都会觉得口干舌燥。
意乱间,纪悄想起楚柯瑜当初跟她灌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她忍不住抬手勾住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