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寒:“能想起来大概样貌吗?”
大爷摇着他那把老芭蕉扇说道:“当时我正好回家吃饭,我让我老伴帮我顶了会班,她回去跟我说的,这样,你等会儿,我喊我老伴过来,喏,她就前面——老太婆!警察有事要问咱!”
大爷拉开嗓门使劲喊着,不远处有几名岁数大的阿姨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概是在谈论今天楼上这起诡异的案件。其中一名穿着花短袖花长裤的阿姨从人群中望了过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念叨:“哎呀老头子你怎么不去看班又跑来这凑热闹,等会物业那小李又该说你了。”
大爷把老伴拉过来:“警察同志要问你话嘞。”
大妈一眼就看到大爷耳朵别着的那根烟,两眼一翻正欲发作,傅晋寒见情况不对适时说道:“这烟是我给大爷的。”
大妈一听,原本唠叨的话被堵在嘴里,瞪了大爷一眼转头看到傅晋寒那张脸的时候,顿时眼睛都亮了:“小伙子挺帅啊,有女朋友吗?”
傅晋寒:……
他干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大妈高涨的兴致一下子落地。
傅晋寒问:“听大爷说上周有个女人来找过302的业主,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大妈道:“记得啊,打扮的可洋气了,人长得也漂亮,还特有礼貌。不过她在门口等了很久302那姑娘也没出来,后来我看她好像还挺难过的,和我说了再见就离开了,谁能想到302那姑娘会……唉!”
傅晋寒:“那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一下画像分析。”
“不用这么麻烦。”姜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站在傅晋寒身后,两个隔着几步远,声音清晰而温软。
她走到大妈面前:“阿姨您就跟我说一下五官特征就好。”
大妈忙回想着那天女人的样貌,记不清的地方在姜安的引导下很快就想了起来。傅晋寒在一旁瞧着她的侧脸,男人站着的时候身姿挺拔,宛若松柏,气质却是懒散随性的,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眼神意味不明。
等大妈和大爷离开后,傅晋寒幽幽问道:“你会画像?”
姜安很淡定地说:“以前和老师学过一些画像分析。”
傅晋寒舌尖抵了抵腮帮,看她那两眼十分耐人寻味,弄的姜安无端一阵心慌:“我会这个你觉得很奇怪吗?”
傅晋寒略微沉吟后眉梢淡挑:“还会什么?”
姜安耸耸肩:“人应该有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以及保持每天的求知欲。”
傅晋寒:“?”
姜安:“意思就是咱俩暂时还没有熟到互探底细的程度。”
傅晋寒:……
姜安很少见到傅晋寒会露出这样黑脸的表情,觉得很好玩,焉儿坏地说:“傅队,市局办公室的椅子比较有亲和力,我平常坐在那经常和椅子聊天,要不你去问问它们?”
傅晋寒明白了,这是在报那晚的椅子仇呢。
年纪不大,心眼挺小。
傅晋寒哂笑一声,没打算跟她计较:“先回市局把画像画出来,找人。”
人祭06
下午三点,法医科送来尸检记录,和陈末在现场得出的结论一样。
“没有性侵痕迹,身上未见明显伤痕,没有挣扎伤,阴部切割完整,从切割面来看凶器像是屠夫用的那种杀猪刀,不过这还得进一步确认。”
包子不理解:“为什么要割走死者的私密部位?”
老李说:“变态呗,还能因为啥。”
陈末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没有对受害人性侵却割走对方的阴部,常人很难理解这样的做法,他把目光投向姜安,希望能从这位曾经被外界说不当警察就是罪犯的天才少女口中得到答案。
姜安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一抬头,见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连忙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到这么变态的地步。”
傅晋寒勾了勾唇,片刻后调整站姿,问道:“楼道监控调出来了吗。”
一直坐在电脑面前低头敲键盘的杨乐适时开口:“调出来了。”
监控录像调取的是一周前后,着重在于48小时内的录像内容,但一帧帧看过去,那扇门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也就是说,从上周翁静进行最后一场直播一直到今天早上警察破门而入之前,大门一直都是紧闭的状态,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出来。
“怪了。”老李直连摇头:“真是怪了。”
包子神经大条地说:“这该不会是一场完美的密室杀人吧?”
姜安:“密室杀人,是“不可能犯罪”的一种,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种。是在表象和逻辑上都不可能发生的犯罪行为。指凶手通过一系列手段,使被害人被杀的证据全部指向被害人所处封闭的空间内。没有第二者,而又非被害人自杀的杀人方法。这案子死者阴部被割走,窗户不是完全封闭性,算不上密室杀人。”
杨乐发出疑问:“那凶手在杀完人布置完现场之后又是怎么离开的呢?卧室里的铃声没响,楼道监控显示没人从大门出去,那总不能是练了缩骨功,从防盗窗的缝隙钻出去的吧?”
傅晋寒淡淡道:“如果那盘磁带证明有高频音段,那就可以完美盖过因为风吹而晃动的铃铛声。”
说完他看向姜安:“画像画出来了吗?”
姜安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画是画出来了,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包子调侃:“难不成咱们还见过啊。”
姜安把手中那张纸翻了个面,摆在众人眼前:“眼熟吗。”
包子凑近了去看,眯眼回想,总觉得这画里的人看起来还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有种莫名其妙的眼熟感,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陈末说:“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家庭剧里的女三号吗?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