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慌神不已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从一侧小巷里摇晃着走出来的温砚白。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血,只一双眼睛脆弱又委屈地看着她,就好像是在问她,能不能别丢下他。
一般人碰见这种见血的情形都是害怕,但季筠柔的心里却涌起?了疼。
在他停下脚步后,她主动朝他跑去,最后紧抱住他的腰身。
梦中的情感宣泄得远比在现实中的强烈,哭也好,爱也好。
她抬手,想要帮他擦去额头上的血,声音里满是心疼:“哥哥,这里怎么了?”
他朝她微微一笑,温柔又深情:“别怕,我没?事。”
“嗯。”
可是看?到他惨白的脸色,梦境中的季筠柔有一种仿佛要失去他了的空落感。
于是她恢复到了年少时对他的热忱,急切地向眼前的人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哥哥,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我是喜欢你?的,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她就哽咽着哭了出来。
温砚白的笑容里有庆幸。 他疼惜地帮她擦掉眼泪,一贯温煦:“嗯,一直在一起?,不分开了。”
只是下一秒,一场风带着雪从季筠柔面前吹过。
她怀里的温砚白毫无预兆地随风消散在她的梦里,那份本在她怀里的温暖,一丝一毫都没?留下。
心骤然被掏空。
季筠柔满眼含泪,慌张地找寻着温砚白的身影。 她在梦里崩溃地喊着他的名字,直至因?为实在找不到他而焦急地哭出了声。
最后,她是被自己哭声惊醒的。
现实世界还处在深夜里,时间也并没?有过去太久。
空调的凉意吹拂着她,让她渐渐清醒、冷静。
季筠柔从铁艺床上坐起?,长发顺着她单薄的后背滑下,散在美艳的脸颊两侧。
此刻她的心情,仍陷在那种痛失所爱的悲伤里走不出来。
甚至有一个念头在不住暗示她:“去找他,季筠柔,去找他!”
可是现实的她远没有梦境里的她那么勇敢、果断,又或许是自己比那时候经历得多,所以?没?办法放下所有去找他了。
就算站在温砚白面前,就算她还?爱着,也没?办法告诉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头上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季筠柔回过神来,一手撩起?刘海,一手拿起?接听:“喂?”情绪大起大落后,她的声音不免带着一丝气虚。
“妈咪……”
对面弱弱地传来一声委屈的呼唤,似乎也不太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打的是妈妈的电话。
季筠柔愣住,仔细看?了看?打来电话的人,不太确定地问她:“姩姩?”
“呜……”
确定了接电话的人是自己的妈妈后,季姩忍不住大声啜泣起?来,害怕地控诉着,“妈妈,daddy不见了,daddy不要我了,呜。”
daddy不见?
什么意思?
季筠柔的心情顿时和在梦境里失去他的感受重新黏连在一起?,沉重到无法呼吸。
追妻
平日里, 季筠柔出行时的着装必然是优雅整洁的。
但今天为?了尽早赶去季姩身边,她一身睡袍、长发披肩地就出门了。
一进青空庄园的主建筑里,她就看见了被?女佣牵着手, 在客厅里等待她的季姩。
小小一只,望母如石, 一双眼睛都哭红哭肿了,见到她来,直接哭着扑进她的怀里。
季筠柔蹲下身, 长发和裙摆及地。
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只心疼地帮季姩擦眼泪:“宝宝, 妈妈在。”
季姩抱住季筠柔的脖子软乎乎地直哼哼:“妈咪, daddy不要我?了,呜呜……”
“daddy不会不要你的, 乖。”
话是这么安慰人的,但季筠柔同时也很生气,温砚白就是这样带孩子?的吗?大?晚上让季姩哭着找他。他呢, 去哪了?
季筠柔拿出季姩的通话手表, 给?温砚白打了电话过去。
三秒后, 对面接通。
但电话那端发声的是男声?,是林助:“喂?”
季筠柔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