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翁星自然回:“出差了。”
“以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抬头,对他极浅地笑?了下。
指骨缓慢收紧又松开,宋墨白浅薄地笑?了下,假笑?,伪装又无懈可击,“嗯,我会祝福你们。”
“这些钱不用还。”他嗓音低淡:“你以前帮我很多。”
瞥见他眸底的?坦荡,翁星才缓下心,对他笑?了下回:“嗯,希望你也能找到爱你至深的?另一半。”
“再见,宋墨白。”
温热
“慈善, 赌注,□□,拍卖画作,教堂捐款, 这些不都是洗黑钱的最简易方式么。”
“他去寺庙拜佛, 就真以为他成了菩萨心肠悲天悯人, 专渡众生苦厄的善人了?”
“别太天?真?。”
北京,香山祭坛。
层枫渐晚,绿意倾覆,有风经?过,涛声阵阵。
八角亭下, 执棋厮杀,一副镶玉棋盘中,白子已成被围困之势, 一角天?光也被堵住, 再也没有落子的机会。
而执黑子的男人没有丝毫手软, 一子落在?合围点处,一击即溃, 棋局废了。
“我认输我认输。”温翊君扔了棋子,有些烦躁地往身后躺椅靠, 翘着只腿, 穿西装也没?什?么正形,吊儿郎当的,“真?是跑这山里避暑来了。”
外面阳光炙热,温度已经?逼近四十度, 而山中还清凉无比,气温只有二十度左右。
“我们这样不算是逃避?”他很好奇, 借着出差的名头?,来这山里玩,他真?的不是在?股市玩不过心脏的周文泽主动退出吗。
“你已经输了。”黑棋扔进棋奁中,清脆一声响,男人收回手,一手半搭着椅背,领口衬衫纽扣解了两颗,一抹阳光落在凸起的喉结上,锋利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慵懒,狭长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拆穿也不留情。
温翊君看他这副薄情相,抓起茶杯喝了口,忍不住道:“听说榆海下暴雨了。”
漆黑眼眸沉静,亭外日光透过树枝枝叶斑驳洒落在?石阶上,远处寺庙沉笃的钟声传来,显得悠远无比。
眼底神色变了点,陈星烈慢条斯理取了食指的一圈银戒把玩,嗓音极低:“台风还没?来。”
温翊君意味不明,“就像你下这局棋一样,你已经?是赢家,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她,走也不告诉,留她一个人在榆海,你就放心?”
“别忘了,陈星烈,当年没?了她,你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拇指按压银戒,棱角硌着,陈星烈眼眸沉下去,嗓音冰冷,像警告:“你以为我想。”
“她不该参与进来。”
和周维豪的恩怨,从?来不应该牵扯到她,他要她干干净净,永远不被这些肮脏事围困。
“宋扬留在那里。”会保护好他们,提防周维豪的小动作。
温翊君揉了揉手腕,“算了,可毕竟你在?谈恋爱,作为男朋友……”应该告诉她一声。
揉了揉眉心,陈星烈脸色变得很不耐烦,没?有想要听下去的意愿。
温翊君叹了口气,“就这两天了吧。”
该收网了。
这届寺庙香火鼎盛,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祭坛里的香火延绵不绝,一直燃着。
温棠手执一枚平安符回来,身上还带着佛香,涤荡尘缘,她走近八角亭,一眼看见那就算淹没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寻到的男人。
温翊君先看到她,笑了下:“哟,求签回来了,表姐。”
温棠穿着中性,却仍掩不住那?股美,她大方道:“是啊,情路坎坷,特向主持大师求桃花运去了。”
“得了吧你”温翊君拧了罐啤酒喝,“你能情路不顺,我把这易拉罐当你面吃下去。”
“应该是太顺了,顺得每条路都通罗马,能有谁不喜欢我们温棠大美女啊。”
温棠走近,踢了他凳子一下,“我刚失恋。”
“这次来真?的啊。”温翊君把易拉罐捏出一个凹陷,啤酒落了点在?指尖。
“真的。”她笑得洒脱,看向一旁的陈星烈,“就是有点可惜,错过身边这么一个极品,一转眼,他都要结婚了。”
温翊君这会儿彻底呛到了,“怎么了姐,你也爱他而不得啊。”
“别两边都吃啊,你真?行?。”
陈星烈也抬眸看她,语气倒一如既往寡淡,直接道:“没兴趣。”
温棠没?站稳脚崴了下,有点气,“你对除了翁星之外的人有过兴趣吗?”
“我又没?喜欢过你,我是分手,不是犯病,你也就这副皮囊能迷惑人。”她毒舌道,却也忍不住欣赏这人。
残忍冷静,寡淡又拽,很容易让人心动沦陷的。
陈星烈勾唇低笑了声,看见她手里握着的一块符,停留两秒,移开目光,抽了根烟咬着,散漫而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