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还在?骂,“怎么,翁星就那么让你着迷?”
“陈星烈,你他妈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陆行之警告他,“别他妈乱说话。”
吴宇航笑得狂戾,“舔狗啊,陈星烈你现在就是一舔狗。”
所有人都知道,你对翁星的独特,唯独她?不?喜欢你,也不?会怜悯你,更不?会在?乎你。
“再说一遍。”收了打火机,陈星烈单手揣兜走近,眉眼?低沉,冷感无?遗。
“舔狗。”
陈星烈低头?,盯了会儿他眼?睛,抬脚直接踹在他胸口。
“——嘶”痛苦闷哼一声,吴宇航被踹得弯下腰去,表情狰狞痛苦。
“易蓝是吧。”
“让他走。”
那次运动会过后的几天翁星过得极为兵荒马乱,找到了是体育委员填他名字上去的证据,还没找他对峙,他就自己主动来向她道歉,当着全班人的面。
弯腰鞠躬,郑重发誓,再干小人勾当,他自动转班。
那双平时看人总很凶的眼睛凶不起来,像落败的狼狗,夹缝求生。
翁星发现他额头青了一块,默不?作声,揭开这事。
而何惜玥走后班里第一趾高气昂的易蓝也无?故缺席了一周的课。
她?再来学校时,校内二诊考试已经结束,她?全科零分。
老师效率很高,红榜是第三天出的,挂在年级公告栏上。
翁星挤了很久挤进去,第一眼看见最顶端的三个字。
陈星烈,第一名,年级第一。
数学满分,理科297,英语140,语文116,总分703。
那么嚣张,那么张扬。
宋墨白又回到第二名,他站在?旁边,听人在?嘲笑。
“侥幸拿第一又怎样,还不?是回现回原形,万年第二,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是第一。”
“对啊,就他这样,拿什么跟陈星烈比。”
“家世不?够,学习也追不?上,怎么敢那么处处让陈星烈下面子?的。”
“他也是够有勇气的。”
手指揪腕口项链,用力,手指按压出痕迹,变红。
翁星想帮他说些什么,转身抬头一望便望进一双深邃漆黑眼?眸。
在走廊上,目光交汇。
捕手
雨落芭蕉叶上, 淅淅沥沥,阴雨缠绵的十一月到了。
错身而过,他没停留,翁星也是。
她嗓音轻柔, 南方人独有的调子, 温软, 她安慰宋墨白,“不是第一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宋墨白,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
杏眼里带着真诚, 黑白分明?的瞳眸,如水又如玉。
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宋墨白低头,看向远处灰暗的高楼, 钢筋水泥土浇灌, 锋利冷硬, 高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衣着光鲜的人如蝼蚁为生活奔波, 城市被分为不同片区,有些场景穷人永远不配去, 有些地?方富人从不屑驻足, 阶级分明?,一切都被这样鲜明地分割开。
他在最底端,从小带给父母的丁点荣耀就是学习成绩。
他们期望着,他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毕业后能拥有一份好工作,娶到?一位温婉的妻子?, 成家立业,跳出最底层阶级,跳出泥沼。
一生的轨道被设定好,和他们这些生来便?家庭优越的人仿佛天壤之别的差距。
宋墨白垂眸,自嘲道:“其实我进一班签了协议。”
“高考如果第一,这三年所有的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学校都会免除,并且会给我奖金。”
“翁星。”宋墨白一手搭在围墙石棱上,眼睫微微被雨打?湿,“我妈妈生病了。”
“血液病。”他眼底情绪很落寞哀伤,平常般叙述,“她血液里?的血小板天生就很?少,凝血功能障碍,这也是那次车祸轻微磕碰后她血流不止的原因。”
“终生服药,这是她的结局。”甚至一点小伤口就有可能要了杨素兰的命。
“所以,这才?是我不甘的原因,我并不怕失败,我生来那一刻,所有命运给我的牌面都是输,我没有被人眷顾过,他们说那些话,根本伤不了我。”
雨催急烈,翁星怔了怔,嗓子?干涩,再说什么话都是苍白。
宋墨白却对她笑了笑,“抱抱我,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