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快就给了他回应,简短的,好像没有任何语调起伏。
是。
也不会太经常回家里。
所以以后她也不能常常看见他了。
是这个意思吗?
沈离很想和他表明心意,但盯着聊天框,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他那样平静的回复,仿佛他们之间没有揭开过那层关系,让沈离都不知道怎么开头。
在她内心挣扎间,消息又接连往下弹出,沈离呼吸一沉,仔仔细细盯着他回复的字看了又看,眼底是不可思议惊愕。
昨天的事我记得七七八八,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吗?
谢谢你了,也麻烦你跑一趟。
如果我有说什么胡话,请不要在意,我们还是朋友。
只是朋友。
字字句句,疏离而客气。
和沈离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陆长鹤简直判若两人,他甚至强调了她和他只是朋友。
是他先说喜欢的,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沈离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地紧缩,难言的酸涩漫上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那种话他想说就说,说完把烦恼都抛给她了,让她万般挣扎终于说服自己。
他呢?
转头就倒了一盆凉水,仿佛又改口告诉她这就是一场笑话而已。
“陆长鹤。”
沈离真的被他的阴晴不定惹得恼了,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逗她玩,可她当真了啊。
“你一直都是个骗子吗?”
彼时,远离喧嚣的山间公路边,两辆跑车前后停列。
近处有溪流,潺潺水声孜孜不倦,混杂着各种林间生灵的叫声,身在其中,却显得氛围安静。
男人钻进其中一辆车里翻出两罐啤酒,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护栏,随手开了一罐往身侧撑着护栏吹风看景的少年递过去。
“我觉得你还是要考虑好。”他接着开了另一罐,仰头喝了一口,有意无意瞥向旁边的人,“卡纳换过一次带队教练了,加上你之前退队,一直都在走下坡路,现在不太景气。”
“我当初进这个车队的时候,也不太景气。”陆长鹤收起刚刚还在打字的手机,面无波澜,满不在乎顺了一口酒下肚。
罗森伸手将酒瓶递过去,示意他碰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发展车队,不至于带着这个车队从头再来。”
“我怀旧呗,从头再来也没什么。”陆长鹤应着他的姿势,漫不经心碰了一下,一口接一口断断续续,心不在焉的喝着,“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好吧好吧。”罗森缩了缩脖子,无意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陆长鹤斟酌回道:“过段时间吧,先把队里的事情理清楚。”
虽然离开赛车,但他没有离开过赛车,想回到以前的状态,也只是短时间内的问题。
所以主要的还是车队,毕竟离开的时候,不长也不短,足够错过很多事情了,要回去的话,基础的东西还得聊清楚。
“行,对了。”罗森眉梢一挑,想跟他换个轻松的话题,“你和之前看上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陆长鹤确实因为这个话题而舒展眉头,甚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就是突然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罗森一阵懵:“什么玩意?”
“玩玩欲擒故纵。”
他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山间微风习习,将他的发丝往后摇曳,几缕碎发在额前凌乱,衬得他那抹笑越发令人回味。
“我赌她也喜欢我。”
所谓重要的东西只有在失去之后,人才会真正明白那样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她会主动的。
然后亲口承认有多喜欢他。
古巷雨
几场雨后, 刚转暖的天气又回了凉,在日复一日雷同的生活里,时间变得格外模糊, 转瞬即逝。
班级组织的小组数学赛也告一段落,沈离和搭档的费东拿了个相对还不错的名次,收到了相应的小礼物奖励。
因为一段时间共勉学习,沈离和这个搭档的关系也熟络不少,平常偶尔也能说两句话。
原来小组赛拿到名次发挥最大作用的还是费东, 但他事后居然还说要请沈离吃饭, 说多亏了她。
沈离当然不好意思应下多亏了她这个名头, 边收拾一些需要带回去刷的习题卷, 边回应凑到她桌边询问的费东:“可别说多亏我了, 这段时间都是你在辅助我,要说请也是我请你,谢谢你帮我解惑,让我有一层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