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2)

唐诗丝毫没察觉到大臣们的恐惧,继续跟瓜瓜闲聊。

【你说的这个法子也确实行,但也只是一时之计,总不能年年都抄家。】

瓜瓜突然说:【宿主,你知道吗?在古代南亚、中东、欧洲地区,丝绸、瓷器之类的可是极为珍贵的东西。】

这个唐诗知道一些:【丝绸之路嘛,陆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可是大大的有名。茶叶、丝绸、瓷器是最受西方贵族喜爱的东西。】

瓜瓜给唐诗科普:【没错,西方人将丝绸当宝,基本上多重的丝绸都能换回多重的黄金。古罗马皇帝,教皇都极为追捧丝绸,以能够身穿一件丝绸为荣,哪个贵妇有张丝绸手帕在上流社会都能出尽风头。而且丝绸很实用,骑士穿的锁子甲磨皮肤,要是里面能穿一件光滑的丝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堪比黄金,你认真的吗?这么贵,那我运一艘丝绸去欧洲岂不是能换回一船黄金了?这才是真正的暴利啊!】

唐诗都震惊了,就更别提大臣们了。

丝绸确实不便宜,可在座诸位,有几个用不起的?哪怕不能天天都穿丝绸,但做个一两件还是做得起的,但这到了所谓的中东、欧洲地区,那就是什么国王、教皇的才能享受的。

甚至愿意拿同等价值的黄金来换丝绸,他们可真是抱着金山而不自知啊。

而且值钱的还不仅仅是丝绸。

瓜瓜又说:【同样昂贵的还有瓷器。古代欧洲普通人使用的都是木制、石制和粗陶的碗、盆、杯子等物。只有王室和贵族才用得起玻璃或金银制品。瓷器精致、轻薄、细腻、光滑,谁有一件都要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大臣们泪默了。

他们究竟是抱着多少金山银山而不知啊!

瓷器这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吗?就是贫穷的农民也有两个吃饭喝水的瓷碗啊。甚至前不久兴王还购买了一批陶瓷做的夜壶。

就这随处可见的玩意儿,可外头却有那么多人愿意花高价购买,这实在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他们仿佛看到了有金山银山在向他们招手。

唐诗已经明白了瓜瓜的意思:【你是指开展海外贸易。大雍产的瓷器、丝绸、茶叶、漆器等东西,运到南亚、中亚地区,能赚回数十倍的利润,跑一船就发了。】

瓜瓜:【没错,别忘了,两代日不落帝国都是靠海上贸易积累了大量的原始资金。】

【而且不止能卖这些艺术品,还可以卖道具、枪炮等玩意儿,这些价格也相当高,能赚取数十倍的利润。】

唐诗这次学会了举一反三:【反正这些地方距大雍远得很,即便将一些相对比较先进的武器卖给他们也不用担心他们隔着几千上万里打过来。赚了钱,安全也有了保障,而且还能促进武器的研发。】

毕竟有利润才能趋势大家去搞发明,研发更好的武器,学习钻研更实用的技术。

至于当地会不会陷入战乱,这跟武器没关系。

原始社会,木头石块骨头青铜做的武器,照样三天两头发生战乱。现代社会,热武器如此发达,不少地方仍旧动荡不安。

说到底战争的根源还是人类的利益之争。

瓜瓜赞许地说:【没错,还能促进造船业手工业的发展。到时候大雍境内商业自然也会跟着发达起来,商业在社会生活中的比重增加,商业税、关税的比重自然也会跟着增加,就不用一直往农民身上加田赋了。】

唐诗明白了:【哎,说到底还是得科技发展。可惜,封建王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大家向往的只有读书出头,光宗耀祖这一条路,手工业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功勋之家,书香门第,都不屑去学习钻研这个。】

瓜瓜:【时代的局限性。要是到现代,谁有一门独特的技术,躺着吃专利都一辈子受用无穷了。】

听到后面,大臣们很多都已经懵了,听不懂一人一瓜在说什么。

但也有些有识之士意识到,这是超脱于他们现在认知的事,不管理不理解,先记住,回去记在纸上慢慢琢磨。

他们甚至巴不得唐诗跟瓜瓜再多讲一些。

可惜唐诗终归是个惫懒的性子,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揉肚子,还跟瓜瓜抱怨。

【哎呀,这群人怎么这么啰嗦,老半天了一件事都没讨论完,他们都不饿的吗?】

瓜瓜:【他们上早朝前吃过了。太极殿外有机灵的小太监卖早餐,等候上朝的功夫,大臣们可以先买份早餐吃。】

唐诗直呼好家伙:【牛啊,宫里摆摊,都卖些什么?】

瓜瓜:【包子、豆浆、油条、苏造肉、芝麻烧饼、炒肝、卤煮、杏仁茶……】

唐诗舔了舔嘴唇:【你说得我好想吃。香喷喷的肉包子,皮薄馅多,咬一口满口生香,还有香脆的油条,泡在甜甜的豆浆里最好吃了。苏造肉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听着她一样一样的食物点评,不少没吃早饭的大臣肚子里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然后朝堂之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咕声”,不少大臣都羞红了脸,可这种生理反应又没法控制。

唐诗听得惊呆了:【哈哈哈,瓜瓜,你听到没?好多大臣肚子都饿得咕咕叫,笑死了。】

天衡帝不着痕迹地瞥了唐诗一记,都是谁带偏了朝堂上的风气?

眼看大家都无心议事,天衡帝决定加快进程,淡淡地说:“国库增收一事,诸位爱卿回去再好好想想,集思广益,下次再议。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臣们刚才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都打算回去好好想想,因此也没人反对,直接进入了下一题。

过完年,还有一件大事,那便是春闱。

春闱又称春试,总共九天,从二月九号开始,总共三场,每场三天,考试对象是通过乡试选拔的考生,也就是举人。

春闱由礼部主持。

虽然还有二十来天才正式开始,但这到底是天衡帝上位以来第一次春闱,意义不凡,所以朝廷上下都很重视。

礼部尚书也就是淑妃那乐子人老爹谭清元站出来向天衡帝一一汇报了春闱的筹备进展。

春闱三年一届,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沿袭惯例,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这汇报也挺琐碎的。

唐诗肚子叫得更厉害了,这早朝真是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