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速度仿佛能让人忘却悲伤。沉懿看了一眼车视镜,声音沙哑低沉,“抱紧了。”
自由的风也能眷顾到她了。
短暂时间里,程宥恩轻松地闭上了眼睛。
驶过悠长的大道,最终停在了街边。程宥恩才发现自己冷的牙齿打起颤,她红着眼眶,颤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特像一条流浪小狗,”沉懿将头盔取下,任由风吹的头发凌乱,他说,“我们好像一类人。”
“不像。”
他众星捧月,而她跌落在泥泞。
说完,程宥恩抬眼看到了他嘴角的伤,清俊的面孔上也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你……”
在程宥恩发愣的那一刻,沉懿把她冰冷透骨的手握住,塞进了自己上衣口袋。
程宥恩一时忘了挣扎,任由他牵着走。
“我没事,”沉懿笑得云淡风轻,“路上被狗咬了。”
程宥恩低头不语,她知道沉懿在开玩笑,而自己因无法融入他的纷杂世界,也无权过问太多。
“你不想回家?”
沉懿看见她从巷子里跑出来,忽然想到自己也经常跑出家门,夜不归宿。
程宥恩沉默,紧接着点了点头。
“跟我走。”
沉懿毫不犹豫地开口。
可是下一秒,程宥恩才意识到,她好像跟沉懿去了一个危险地方。
金碧辉煌的大堂,奢侈繁杂的吊灯悬挂,来往穿梭的人看起来非富即贵。
“我们……”程宥恩扯住沉懿的衣服,小声道,“要不还是走吧。”
“大半夜睡马路啊?”沉懿盯着程宥恩坏笑,说的话却无任何非分之想,“我困了想睡觉,你可别想多了。”
“……”
程宥恩一时语塞。
蓦地,程宥恩天真道:“我还未成年。”
沉懿拉着程宥恩的手往电梯里走,勾着嘴角浅笑:“我住这儿。”
程宥恩迷惑不解,直到沉懿极为淡定地向她解释道,“这是我爹开的。”
“……”
沉懿熟络的带着她穿梭在布满房间的长廊,最终停在了最里边的那一间。
“嘀……嘀嘀。”
所有灯光骤然亮起。
房内收拾的干净整洁,正前方是布满整间房的落地窗,晶莹剔透的闪着光。
“你先去洗澡吧。”
沉懿打破沉默,看了程宥恩一眼。
程宥恩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了浴室,此刻状况似乎是羊入虎口,刚认识就开房,关系好危险。
但起码生命是安全的。
程宥恩心事重重地冲洗着,热水让她冰冷的身躯逐渐有了温度,在雾气弥漫的朦胧中,她穿上了衣服。
外面暖气很足,程宥恩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高领毛衣,黑色长发打湿后凌乱弯曲的散落在肩膀上,她顺手将棉服外套放到了桌上。
沉懿坐在那儿静静地凝望着她,他的目光绵长,不像之前那般玩味。
程宥恩默默低下了头,她抗拒不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彼此熟悉且交心。
“我洗好了,”程宥恩忽然涨红了脸,目光躲闪着,“你去吧。”
“行。”
沉懿起身,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他的表现像是熟络带女生开房的老手,程宥恩低头拨弄着指甲。况且以他那么爱玩的性子,跟女生发生关系应该再正常不过了。
程宥恩想到这有点不适,胸口好像喘不过气。她干脆闭眼倚靠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啦流水的声音,竟然觉得安心。
她大抵是疯了。
沉懿洗的很快,没多久就出来了。
“困了?”
声音磁而温和。
程宥恩偏头,看见他浴袍敞开露出的上半身。结石且有力的腹肌凸显,棱角曲线分明就像被勒的一样,貌似……好像有八块。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既尴尬又紧张地看向别处,摇头说:“不困。”
沉懿剑眉下的桃花眼忽地露出了笑意,不免多情,让人轻易沦陷。
面对他令人目眩的笑容,程宥恩心慌意乱地爬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和身子,声音沉闷道,“我先睡了。”
心脏止不住扑通乱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跃出来。沉懿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他自然地躺在了她的旁边。
没出息的恐惧和紧张,甚至都不敢呼吸。
她知道什么是做爱,生物课上有过详细的讲解,什么部位和怎样结合。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就会做这样的事。
对此,她感觉惧怕,小时候无意撞见过程女士衣不蔽体被男人鞭抽的画面,她被后入抽插时,抗拒和排斥都展现在脸上,完全跟家暴的痛苦一样。
“你不闷吗。”
沉懿掀开被子,却看见她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
“我……”
程宥恩如鲠在喉。
沉懿叹息,侧躺将她抱进怀里,另一手将温度调至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