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恭喜,好像并不是那么恭喜,两人从神色到语气都堪比阎王爷嫁女。
中文系老哥吓得一个激灵:“啊?”立刻灰溜溜转身,想逃出寝室。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露出抱歉又温和的微笑。
“我们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哪儿有受害者离开的道理,他们才是该将焦灼的情绪带出寝室的那一方。
中文系老哥仍没搞明白事态状况,下巴和整张脸都是分开的。
经过他时,谢安乔和项初都过意不去,分别留了一句话。
“一个小时搞出个二等奖,牛掰。”
“哲学系遗风非你莫属。”
莫名像单口相声。
谢安乔和项初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们谁也没先开口说话,都只是静静向前走着,也不知道对方要走到哪里,又要在哪里停下。
他们好像生气了,又好像谁都没有生气。
他们本就不是会生气的人。
又或许,他们只是在沉思,在做人类最美好的事情——共同沉思。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博雅湖畔。
对于a大学生来说,一半的青春记忆都和博雅湖畔有关:做作业、讨论小组project、练口语、拉小提琴……以及谈恋爱。
“helloevery,todayiwanttotalkabout&039;howtokeepafreeul&039;recently,alotofycssatesps,thattheyfeelverypressuredundersuchafast-pacedciety(大家好,今天我想谈一谈‘如何保持一个自由的灵魂’。最近,我的很多同学都抱怨,说他们在一个快节奏的社会中感到窒息)……”
不远处的路灯下,未知学院的学生激情地练习明天的英语课演讲,他的口音一塌糊涂,但这不妨碍他的嗓音中激情满满。
从小生活在爸妈创造的双语环境中,谢安乔当然觉得他的口音很滑稽,但时至今日,他已经知道不该有任何优越感。
反倒是项初微微一笑:“他的口语跟我有来有回。”
谢安乔这才笑了起来。
昨日大风,驱散了最后一丝雾霾,夜空温暖晴朗,每颗星星都像太阳炙烤过的沙粒。
面对这样美好的青春夜晚,谁还能舍得带点脾气呢?
项初再开口时,又温柔到了极点:“你喜欢的事情你擅长,你擅长的事情你喜欢,这不是挺好的吗?不用随波逐流,跟别人一块读研吧。”
温柔是融化世间一切的良药。
谢安乔便也对他敞开心扉:“我爸老逼我出道,我不想一生都听他摆布。”
项初明白了些许:“但你不是很享受站在舞台上吗?”
“呃……”谢安乔一时间没想好如何回答。
“你想要被人喜欢,喜欢聚光灯,那就当演员嘛。”项初悄悄伸出手,伸进谢安乔插着手都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