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摇摇头。
谢奕修没照顾过人,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原地站着,目光落在?岑遥阖起来?的眼?睛和纤长的睫毛上。
每次都是这种?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地凝视她。
以?谢奕修而不是桑默的身份。
许久,他说?:“那我走了。”
岑遥没应声,大概是睡着了。
谢奕修走出她家,用很轻的力道关好门,而后拿起沾满雨水的折叠伞,乘电梯下楼。
雨还没有停,地上满是淋漓的水迹,谢奕修上了车,没有立即发?动,而是在?副驾驶上坐了一段时间,莫名地不想离开。
打火之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五楼的方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窗格里光线温和,不知道岑遥清醒过来?之后,还能否记起今夜这场雨。
回程的路上,水滴静谧地从挡风玻璃上流下,又?被雨刷节奏规律地抹去,空荡荡的驾驶室里,谢奕修想起岑遥方才同自己说?着醉话的场景,不清楚这算不算一种?想念。
开了近四十分钟,他无意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座上放着的蛋糕盒。
忘记给她带上楼了。
他从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却会在?岑遥勾手抱他的时候,连半盒蛋糕都不记得拿。
谢奕修几乎没有犹豫,就?在?下一个路口掉了头。
楼下的门虚掩着,不知道是谁上一个进去没有关。
岑遥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盖在?身前的外套掉在?地上。
布料落地闷闷的声响让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几分钟之后,岑遥清醒了一些,她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零零碎碎的画面?涌入她眩晕的脑海。
她想起自己跟桑默一起去过生日,她偷偷喝了酒,他给她订了蛋糕,后面?……后面?她好像就?记不太清了。
岑遥从地上把外套捡起来?,盯着看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该是桑默给她盖上的。
又?坐了一会儿,她没那么晕了,决定迅速去洗一个澡,然后躺下睡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半个钟头之后,岑遥穿着睡衣,站在?水汽缭绕的浴室里吹头发?。
吹到半干,她隐约听见门从外面?被敲了几声。
岑遥推上吹风筒的开关,走到门边,踮起脚从猫眼?里往外看。
真有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是桑默。
岑遥打开门,问他:“你忘东西了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面?前的男生像走了神,看着她没说?话。
“桑默?”岑遥提醒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漆黑的眼?眸微微动了下,目光擦过岑遥微湿的发?梢和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而后对上了她的眼?睛:“……你的蛋糕。”
接着将蛋糕盒递给她。
岑遥想起来?了:“是哦,我忘拿了。”
她向他道谢,接过来?之后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不对……我没有发?酒疯吧?”
“你什么样算发?酒疯?”谢奕修问。
“就?比如,”岑遥绞尽脑汁地下定义,“做出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过分的事情。”谢奕修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他的反应让岑遥有些惴惴不安:“我不会真的做了吧?”
见小姑娘担心成这样,谢奕修故意说?:“做了。”
岑遥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做、做什么了?”
“赖在?我车上不下去,搂我脖子,亲我,让我给你脱衣服,还说?……”谢奕修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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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一连串已经让岑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说?什么。”
“还说?你喜欢我,”谢奕修逗她,“算不算你说?的过分?”
岑遥脑子里“嗡”地一声。
努力努力白?努力,坚持一晚上,怎么还是嘴上没把门,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正在?脑子里紧急搜索怎样道歉,却发?现他眼?角盛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完全不是要找她算账的意思。
倒像在?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