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注意到?他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了替这台车觉得抱歉的?神色,便说:“没关系呀,那用我的?耳机就?好了。”
岑遥从包里?找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天?气?冷了,她买了浅粉色毛线钩的?耳机保护套,包在充电仓外面,摸起来是暖绒绒的?手感。
谢奕修说:“你可以外放。”
“外放不如耳机音质好。”岑遥认真地说道。
她取出一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要戴另外一只?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问谢奕修:“我们一起听好不好?”
一边问,一边把耳机递给?谢奕修。
但下?一秒,她又改变了主意:“你在开车,不安全,我来给?你戴。”
谢奕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察觉到?一只?小小的?手靠了过来。
柔软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耳廓,假如不是在开车,被这样近地触及,他会下?意识地想?抓住对方。
片刻之后,岑遥缩回手,一只?耳机被留给?了他。
伴随着她轻快的?嗓音:“我把声音开小一点,不会影响你。”
谢奕修莫名有些分神,并未第?一时间给?她回应。
下?一秒,耳侧传来一阵柔和的?旋律。
并不是从前奏开始放的?,大概岑遥上次听歌听到?一半,所以这次从那里?开始播起:“y okie can,hey you say you love till the end”
“你听过吗,是卫兰的?《y okie can》。”岑遥说。
okie can,饼干罐的?意思。
谢奕修没来由地觉得,岑遥也好像饼干罐。
不然为什么?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甜,都在她那里?。
车程不?长,岑遥没有听太久的歌,就到爸爸妈妈家了。
最后一首歌才刚放了个开头,她按下暂停,像每一次被桑默送到目的地一样,都?有点不?舍。
他把耳机还她,岑遥接过来,歪着脑袋去摘自己那边的耳机,拿下来之后,她要抬头,发间却传来一缕并不尖锐的刺痛。
她意识到是方才低头的时候,头发缠在?了项链的吊坠上。
看?不?到是怎么勾的,她用手去?扯,却觉得缠得更紧了。
谢奕修看?见?了说:“你先放手。”
岑遥垂下胳膊,他的气息倏然靠近,她放在?座位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已经能?记住他眉毛的形状,瞳孔的颜色,鼻梁怎么起伏。
可还是会?被吸引。
他蓬松的头发覆在?眉眼上,落下浅淡的阴影,好看?得不?可思议,岑遥都?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男生手部的动作顺着项链和发丝,断断续续地传导到了她的皮肤上,岑遥有种错觉她就是那条项链,此?时此?刻被他握在?手里,想不?了太多,只剩下横流的心事。
谢奕修替岑遥解头发的时候很?小心地没有碰到她,他以前改车修车,多复杂疑难的状况都?不?在?话下,可对付女?生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却好像没那么容易。
也许是不?够心如止水的缘故。
总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今天似乎又涂了草莓味的唇膏。
不?知道那些糖,她吃完了么。
在?这些纷繁思绪的搅扰下,他好不?容易才把岑遥的头发和项链分离开,然后放下手,告诉她说:“好了。”
对上岑遥的眼睛,谢奕修发现?小姑娘的视线躲闪了一下。
很?慌张的样子。
好像怕被他发现?她在?看?他。
“我走了。”她用微弱的声音说。
谢奕修说好,又说:“谢谢你的耳机,那些歌挺好听的。”
岑遥闻言,抬眸冲他一笑。
然后推门下车,跑到了楼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跟桑默讲再见?,便回转身子,远远朝他挥了挥手。
家里妈妈已经煮好了砂锅,岑遥一进门,就闻到了鱼头和粉皮的香味。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岑襄见?状道:“香吧,是你老爸我特地去?市场买的花鲢鱼头。”
“老岑你别干站着呀,过来帮我盛饭。”丁月说。
岑襄忙不?迭地过去?了,让岑遥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