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修说:“不是腿短像。”
明明是她先问他可不可爱的,怎么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岑遥每次都想要桑默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但等他直白起来,她又觉得不好意思。
但这都不重要,因为他夸她可爱了!
就算此刻面前没有镜子,岑遥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时间已经不太早,谢奕修想起岑遥下午在车上犯困的事情,提醒她道:“还不睡?”
岑遥以为他要休息了,便说:“要睡了要睡了。”
接着说:“那晚安。”
她经常跟桑默说晚安,但他好像没有这个习惯,都不会回她。
岑遥下午确实困着,这时候反倒因为跟桑默的聊天精神了稍许,她暂时还不想睡觉,便退出微信,点进微博冲了会儿浪,想起工作群里张老师让大家买比赛奖品的事情,随手往谢奕修的私信里丢了一条备忘录。
山今遥:“12月2日,周末去给学生挑绘本。”
记完之后,又顺手写道:“呜呜,桑默什么时候才可以跟我说晚安,好想听他说这个。”
给手机充上电,她关掉床头灯,躺着的时候,不自觉地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其实桑默拽她帽子,不小心让她摔在他怀里,她没有那么生气的,甚至有一丝隐秘的开心。
他个子高,身材也好,隔着几层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腹坚实的轮廓。
而且他的手也很有力气,托着她的时候,让她好有安全感。
想到这些,岑遥的脸开始发烧,她把被子从身上扒拉下去一部分,让微凉的空气涌进来,消去皮肤上的热。
放在枕边充电的手机忽而一震。
进来一条新消息。
刚关灯不久,岑遥还没有什么睡意,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下巴抵在柔软的枕头上,在黑暗中解锁了屏幕。
是桑默发来了一条语音。
很短,只有一秒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也或许是误触了。
岑遥点开,扬声孔的震动在她手掌上引发了细微的麻,男生清冽的嗓音被电流传送过来,低沉又撩人——
“晚安。”
像一粒热雪在心尖化开,带来骤然一阵潮湿温软。
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同他多说几句话的机会,岑遥复又开灯,回道:“你还没睡?”
谢奕修说没睡。
夜晚作祟,让人变得大胆,岑遥忽然想要约他一起过周末。
“你周末有空吗?我要去给学生买绘本,你可不可以载我去书店呀?”她问。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需要他,岑遥接着补充:“休息日地铁好挤的。”
“好。”谢奕修答应了。
然后问她打算哪天去。
岑遥想了想:“周日吧,明天我想在家睡觉,后天早上十点你来接我。”
接着她发起了一笔转账给他,说是这个月的车钱。
谢奕修没有收,一笔带过道:“不着急。”
周六谢奕修去了ask的研发中心,为了下一个赛季的车型升级,气动师正在加班加点地研发新的变速箱和尾翼。
谢奕修读书的时候学的也是动力相关的专业,加上这些年的实践经验,每次车队研发的时候,他都会参与讨论,提供一些意见。
正在实验室的显示器上看新尾翼的模型,谢奕修听见有人恭敬地喊了声“谢董”。
他转过身,看到父亲谢铮在特助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气动师对谢奕修说:“正好今天谢董也要来看看我们的进度。”
谢铮投资f1车队不光是为了儿子,事实上,民用车的技术基本都要先通过赛车来测试才能够落地,像其他国际知名的大型车企一样,鸿钧集团也把f1作为试验技术的方式。
谢奕修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了声爸。
谢铮走到他旁边:“这是下个赛季的尾翼?”
“对,在翼面和挡板之间加了过渡。”谢奕修说。
谢铮在这方面也很专业,闻言问:“那减阻系统还有必要存在吗?”
谢奕修略加思索:“过渡是为了让尾流往上走,drs的作用确实不显著,之后可以考虑削减。”
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谢铮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谢奕修要退役的事情,直到谢奕修看完模型,跟他一起走出实验室站在走廊上时,他才对特助说:“你先走,我有话跟奕修说。”
研发中心的落地窗对着一整片绿地,进入冬季,草色渐枯,谢铮将目光投向窗外:“经理找过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