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吐出长长一口郁气,看了眼时间,距离六点还有三分钟,他拨通电话后开门下车。
那个时候,闫嗔正站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贴在心口的手机倏地一震,打断她两眼放空的失神。
之前给她打电话,一直都是岑颂先开口,他鲜少会用一声“喂”作开场白,张口不是问她干嘛呢就是问她在哪。
但是今天,他却在闫嗔的一声“喂”之后,沉默了。
听见电话那头语气轻松地问他“怎么了”,岑颂眼底突然一热。
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直到听见她用很轻的声音喊了他一句“岑颂”。
他心里所有的歉意在那一刻,终于决了堤。
可是除了“对不起”,他还能再说什么。
闫嗔笑了笑:“干嘛说对不起,叔叔都跟我说了,这种突发的意外,也不是你想的。”
岑颂不知道靳洲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可他又不能打电话问。
他那个兄弟都是为他着想,他都知道,一旦打电话过去,免不了会言语相冲,也就对这小姑娘,他半点火气都发不出来。
尽管知道她最近忙着排舞,可岑颂还是试探着问:“后天能请假吗?”
闫嗔知道他的意思:“后天我上下午都有课。”
这个节骨眼上,请假是不现实的,本来她是打算找个人帮她代一下后天晚上的课,可总不能一天的课都找人代吧。
见电话那头不说话,闫嗔知道他有些失落,她笑说一声没事:“你不是就只去一天吗?”
他轻“嗯”着:“如果赶得及飞机,当天晚上就能回来。”
“舞蹈比赛是这个周六,比赛结束,我就不会再像这段时间这么忙了。”
心里的阴霾随着她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而消散,他垂眸笑了声:“上次的烧鹅还想吃吗?”
电话那头似有顾虑:“你要是有时间——”
“就问你想不想吃!”岑颂打断她。
闫嗔被他语气里的霸道逗笑,便也抛掉了顾虑和矜持。
虽低却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想。”
靠着车门而弯着腰的人,站直了几分,再抬头,满空柔软的星辰将他漆黑眼底映出明亮的光,他低低笑了声,冷峻的轮廓随之温柔。
“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有波折的爱情才会刻骨铭心。
这是我对爱情最好的理解。
宝们,晚安。
他的替身
“除了悦玺墅, 岑颂的确是把名下所有不动产都挂到了中介公司,目前已经卖出去了三套。”
“买家查了吗?”
“查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真是没想到啊, 偌大的岑氏摆在他面前, 他还不知足,竟然跑去搞环保项目。”
“估计啊,是老爷子迟迟不把手里的股份给他,他急了!”
“有什么可急的,老爷子还能有几年活头,两腿一蹬,手里的股份不都是他的?”
“爸, 你说, 老爷子当初拿出来的那份遗嘱,会不会有伪造的成分?不然姑姑怎么会一毛钱都没给你?”
书房里, 关卫东抱着胳膊站在窗前, 听见儿子这么说,他扭头瞟了一眼。
接到父亲警告的眼神, 关明辉忙把头一低:“我就是随口说说, 您别当真。”
关卫东收回视线, 语气听似平静:“真真假假,现在还提这事,有意义吗?”
父亲的脾气, 即便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有些捉摸不清。
关明辉忙岔开话题:“听香港那边的人说, 明天晚上的拍卖会,岑颂也在名单里。”
闻言, 关卫东扯扯嘴角, 皮笑肉不笑一声:“都到卖房子的地步了, 还去拍卖会?”
关明辉:“听说上午他跟李旭要了关于十一号拍品的资料。”
关卫东转过身来:“什么东西?”
“是一颗还未切割的钻石原石,听说价格不会低于”关明辉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个数。”
关卫东笑出一声嘲讽:“看来他是对那小姑娘动真格的了?”
关明辉冷嗤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岑家哪个不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