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还是私事?”
“有区别?”岑颂问。
“当然有了,”对方语气熟络,半开玩笑地说:“岑总要是走公,那你这排期可有得等了,要是私事,那我倒是可以给岑颂开个后门。”
岑颂淡淡回道:“真要是公事,我也不必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对方答应得爽快:“那行,你要什么时间段的?”
“全天。”
对方语气一噎,转而笑出一声无奈:“岑总,你知道我那个巨幕是按秒收费的吧?”
岑颂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你给我按秒算不就得了?”
“”
有时候,天气好像特别会配合人的心情。
中午烈日当空,到了下午,原本蓝蔚蔚的天被阴云一点一点遮去了光亮。
以前,闫嗔只要把心思放到舞蹈上,就会将那些烦躁都抛在脑后,可今天下午,她却时不时地失上几秒的神。
“闫老师,要不要把灯打开?”
闫嗔蓦然回神,这才发现教室里灰蒙一片,她忙应道:“我去开。”
星怀虽然是寄宿学校,但周末学生都会回家,眼看教室窗户外有家长的身影穿梭,闫嗔看了眼时间。
已经五点二十了。
她拍了拍手,示意学生停下:“外面的雨太大了,今天我们就先练到这儿。”
外面的雨的确很大,闫嗔的伞还在办公室,等学生都走完,她坐到了墙边的长椅上。
这几天总是会在她很忙的时候不时给她发几条消息的人,从中午她说了那两句绝情的话以后,就没了音讯。
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像随着她那句‘我不玩了’而真的终止了。
想起他松开她手腕的动作,想起他略有失意的神情,还有她转身走后,他的一言不发和无动于衷。
闫嗔将手机锁上屏,长长吐出一口气。
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教室安静,窗外雨声依旧,一直在教室里等雨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闫嗔将手机装进包里,打算淋雨回办公室取伞。
刚走到一楼大厅,门外一条人影让闫嗔双脚一顿。
那背影,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她没想到,一条短信都没有的人,竟然直接在门口等她了。
可她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还来等她做什么呢?
像是感应到了身后那道目光,岑颂扭头看过来。
隔的距离不远,闫嗔清楚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在对上她视线时,眼里突然的亮光。
细细碎碎的,缠在她脸上。
闫嗔抿了抿唇,将眼底情绪遮掩好,朝门外走。
刚一走出敞开的玻璃门,一把长柄伞就递到了她面前。
“给。”
短短一个字,让闫嗔握着背包肩带的手指一紧。
“不用了,”她声音略低:“我办公室里有伞。”
其实她能理自己,岑颂已经很意外了,在这门口等她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不看他、不理他、扔他一记冷眼,又或者看见他转身就走
如今看来,情况也不是最坏。
岑颂依旧抬着手,把伞举在她面前:“拿着,从这到你们办公室,不是还有一段路吗?”
闫嗔低着头,目光定格在他青筋血管明显的手背。
“还是说,”岑颂声音里带出轻缕笑意:“想让我送你过去?”
闫嗔抬头看他。
说不清当下那一瞬,是什么心理作祟,或许是想试探。
闫嗔微微蹙眉,把话说的冷漠:“我中午跟你说的话,你忘了?”
“没忘,”他立马收敛住故作的轻松:“你对我说的每个字,我都记着的。”
“那你还来?”
“这不是下雨了吗?”他的小心翼翼半露半藏在眼里,想让她看见,又唯恐她看见:“怕你淋着。”
许是不想自己心软,闫嗔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其实岑颂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下午闫嗔说的话,的确有些伤他,可他又明显能感觉到那些话的背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