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短信就短短两字:【晚安。】
那之后,闫嗔再也没睡着,目光空空地看着天花板,从凌晨三点一直看到天边泛白。
以至于第二天上午到办公室没多久,她就频繁打了好几个哈欠。
办公室除了闫嗔,就只有于思凡。
眼皮正沉沉往下耷拉着,一声“闫老师”让闫嗔猛地一掀眼皮。
于思凡已经站在了她办公桌旁,手里还递过来一块巧克力。
“谢谢。”闫嗔伸手接过。
“昨晚没睡好吗?”于思凡问。
“也不算,”闫嗔囊了囊鼻子:“就是睡得太早了。”
于思凡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下课,要不要出去走走?”
想着正好解解困,闫嗔就答应了。
结果刚走到楼下,就遇见了吴蜜。
“闫老师,于老师。”
于思凡被她这一声主动的招呼听得愣住。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吴蜜先是看一眼闫嗔,然后又看向于思凡。
“没去哪,”闫嗔说:“办公室里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
吴蜜露着和平时不一样的笑:“那你们聊,我先上去。”
随着她从旁边走过,于思凡茫然又疑惑地扭头追着她的背影。
“怎么了?”闫嗔看出她表情的不对劲。
于思凡眉心拢着,声音里都透着不可思议:“她从来都不会主动跟我打招呼的。”
闫嗔看得出吴蜜对于思凡的排挤,不过她不好说什么,闫嗔拍拍她肩膀:“别管她,我们去后面的小花园看看。”
闫嗔上课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只不过平时她都是把手机放在包里,今天倒是疏忽大意,手机忘在了桌子上。
吴蜜回到办公室,撇嘴朝她座位冷眼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
她双脚随着目光一起顿住,好奇心的驱使下,吴蜜慢慢走过去,垂在身侧的手刚要抬起来,她又戒备地往门后看了眼。
手指点到屏幕,看见屏保是一张向日葵的照片时,她眼里闪过一瞬的失落。
就在她收回手的那一瞬,手机突然的震动让渐暗的屏幕骤亮,也让吴蜜心里一个激灵。停留在手机上方的手指蓦地一蜷。
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岑颂】二字,吴蜜冷嗤一声,几乎想都没想,她就挂断了电话。
烧鹅不吃,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如今又直接将他的电话挂断。
岑颂看着手机屏幕,眉心褶痕一点点收拢。
很多时候,男人也有所谓的‘第六感’。
低垂的视线飘转几圈后,岑颂嘴角蓦地一提。
酒店一楼休息区,靳洲已经在沙发里等了一会儿了。
身旁的助理弯腰,小声提醒:“靳先生,岑总来了。”
靳洲抬头看过去一眼,随即起身。
和靳洲多年好友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见面寒暄又或者礼貌握手。从部队回来到接手岑氏三年,岑颂也不是万事诸顺,遇到和经过的各种难事,他都是一人面对和解决。
但眼下这场硬仗,除了需要老爷子那边的配合外,还少不了他这个在京市举足轻重的兄弟出手相助。
岑颂手压靳洲的肩膀,短短二字:“辛苦。”
靳洲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到他手里:“跟我还客气什么。”
岑颂低头看了眼,笑出一声:“回头小姑娘要是问我六个亿的生意怎么样了,我是不是该说办妥了?”
“六个亿?”靳洲呵出一声不与他计较的笑音:“你们岑氏的股票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助理将耳边手机收回,“靳先生,方总、江董都到了。”
闻言,靳洲朝酒店外稍一偏脸,难得拖起尾音:“走吧,岑总。”
一顿‘早茶’,从九点吃到了十一点。
和靳洲一起将两位老总送出酒楼,岑颂目送两辆黑色低调的轿车驶离。
靳洲侧头看他一眼,如他之前一样,掌心压在他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老爷子那边,可能需要你好好周旋一下了。”
岑颂锋利的下颚线微扬,清冽的嗓音却沉下:“除非他想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岑氏先他进了棺材。”
拥挤的十字路口,行人交织,白天的香港,高耸入云的钢铁大楼没了霓虹点缀,更显刚毅。
靳洲所住的酒店顶层,紧闭的会议室房门一直到下午三点才从里面打开。
助理正收拾着会议桌上的材料,手机里又有电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