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八稳的声音,带着几分随心所欲,“我不想玩了。”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季淮颂神情微顿,捏着手机的手扣紧了几分。凝眸看她,妄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无果。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坦然、从容、满不在乎。
就好像只是在说,她不想玩什么游戏之类的,而不是在提分手。
因为心情好,所以随便玩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不想玩了。
他突然想起她昨晚的反常,仿佛要让他死在她身上。原来是因为那是最后一次,她单方面定下的最后一次。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陷进去的人只有他。
季淮颂双臂交叠,靠在车门,脸色微沉:“分手炮?”
林落烟愣了下,她并没有这样的定义,但他扔出来的这个词好像不错。
于是,她泰然自若地点了下头:“嗯。”
没想到她还真点头了,季淮颂这才气笑,舌尖顶了顶腮,嗤笑一声:“林落烟,用完就丢?”
林落烟很是无所谓,迎上他的视线,语气轻飘飘的:“你玩不起吗?”
她好似没有任何变化,是能够上一秒呲牙下一秒装乖的小猫,也是能够前一天撒娇承欢后一天扭头就走没有任何感情的掌控者。
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主动权在她手里的时候,她可以随时叫停。
他不是不清楚,她本来就是这样。
他们都是这样,并非善类。
她现在的态度无疑是在提醒他。
是他先犯规,想越界渡河。
眯了眯眼,季淮颂散漫地点点头,勾唇讥笑:“行,老子玩儿得起。”
下一秒,车门在眼前重重关上。
车子启动,却没开走。
季淮颂拿上放在副驾的东西,从车上下来,随手扔她怀里。
一句话也没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林落烟的心仿若同车门一样,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垂眼看着落在自己怀里的盒子,倏然顿住,紧接着眉心一跳。
再抬着头,视野范围之内早就没有了季淮颂那辆车的影子。
很烦,非常烦。
她注视着对面光秃秃的桂花树,拧眉。
今天的风怎么他妈的这么刮脸?
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拂过之后,脸颊被刮得生疼。
回到宿舍拉开抽屉,林落烟发现草莓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完了,又把抽屉重重推回去,空掉的烟盒随手扔向垃圾桶。
烟盒砸在垃圾桶边缘,顿了一下,弹到地上。
她靠在桌边,盯着烟盒。
心里翻江倒海,她深呼吸想要平心静气,却发现毫无用处,反而更加烦闷,那股郁结的气息团在胸口,压得她难受,快要喘不过气。
双手反撑在桌上,她换了个方式安慰自己。
该庆幸是在这个时候割舍,如果他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背着她和别人搞在一起还被她知道。
等到那个时候……
只是想想,她好像就要掉眼泪了。收了
苏格兰高地舞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 林落烟却迟迟没有打开。心底的情绪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很混乱。
深吸一口气, 她把掉落在垃圾桶旁边的烟盒捡起来, 扔进去。倦怠疲乏突如其来, 她没那个劲儿出门去买草莓烟,只是在公寓楼下的贩卖机里买了一听可乐。
贩卖机的白色灯光比大厅天花板的灯还要亮,照在她的脸上。
她蹲在地上, 一些回忆猛然砸向她。
只不过这一次, 没有人抽走她手里的可乐帮她抠开拉环。
她也没那股娇气劲儿, 担心自己的指甲上的漂亮蝴蝶被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