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话说的很隐晦, 苏瑜也还是听出来了。
以前没逼过你,现在你也不许逼溪溪。
“行行行, 不逼她?。”苏瑜笑笑,顺手有把溪溪递还回去。
马上孩子该学?走路了, 等会走,大人又可?以轻松很多。
王强看?着苏瑜和家里人的互动,默默发怔。
为什么?苏阿姨一点都没有生气呢?她?好像,真的不在意钱不钱的事。
王强把存折装在口袋里,这?会儿觉得那只口袋隐隐发烫。
他张了张嘴,想问哥哥几句,王成吃着饭,扭过头故意不搭理他。
“哥,我有话想问你”王强和王成一个房间,当他又一次想找王成说几句的时候,对?方又刻意避开了。
王强心里难受极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
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哥哥会拒绝和他沟通,可?这?回一次又一次冷脸让他忍不住往后缩。
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得默默咽了回去。
他洗漱好,躺在床上,边上就躺着哥哥,可?是他们俩谁都没再说话,就好像在两个不同的房间一样。
王强叹口气,又觉得存折开始发烫了。
第二天一早,赵时年刻意没去上班,骑了自行车在外头等着。
见?王强一出来,就把人抱到自行车上坐着去了。
“抓紧我衣服,我们得赶着早上邮局人少,快点开个户。”
王强原本已经?忘记这?一茬了,赵时年一说开户,瞬间又想起昨天他和大家对?峙的一幕。
他垂着头,语气很不确定:“赵叔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赵时年其?实是有点生气的,还替苏瑜觉得委屈。
但?想想王强才多大,心思不定,调皮跳脱,容易被人煽动,完全就是这?个年纪孩子的通病。
还是因为不够信任吧,所以才会怀疑和纠结。
若是昨天王强问他这?个问题,赵时年说不准会生气,会反过来质问,过了一晚上,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
“不算特别错,至少你愿意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以后如果你也遇见?了同样的问题,希望你能学?着如今,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比什么?都强”
王强听了似懂非懂,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赵叔叔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失望。
这?让他觉得恐慌,真正?站在邮局里的时候,心里又萌生了退意。
小孩抓着斜挎包的袋子,死?死?咬着唇不说话,头恨不得低到泥土地里去。
赵时年见?了,又是一阵叹息:“既然做了决定,就坚持往下走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小强你可?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子。”
存折这?个事情,可?以当做是小孩耍赖发脾气,但?赵时年希望他们能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
其?实,这?笔钱放在王强手里也不算什么?坏事,得了这?笔抚恤金,赵时年希望王强在想他和他们的关系的时候,可?以更纯粹一些。
大人给孩子开户口是不多见?的,尤其?王强年纪还小。
最后还是赵时年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才顺利开了下来。
将孩子带回来,赵时年的本意是希望他们可?以暂时忘记已经?去世的父母,迎接新?的人生。
但?孩子们来的时候,大多已经?懂事。
很难心无芥蒂的融入进来。
赵时年这?时候,真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回去的路上,王强还是坐在赵时年的自行车后座上。
心心念念的属于他的抚恤金已经?放进了存着,贴身放着,另外属于哥哥的一半还了回去。
事情好像完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了,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回了家以后,王强小心翼翼的跟哥哥们打招呼,他们应了一声,又去做自己的事了,完全将他当成了透明人。
之?前那种难受的感觉不仅没消失,反而更浓厚了。
他垂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王保成在医院住了两天,因为耽误了治疗,还一直在发着高烧。
王经?理悄悄打电话给苏瑜,告诉他老头子的情况不算好,叫苏瑜有个心里准备。
苏瑜挂了电话,便是一阵叹息。
那天回来,苏建功就说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当时就应该先救人的,拖得越久对?病人越不好。
苏瑜把王强、王成叫了来,说了王保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