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孩子了,月子是什么都不懂,生了几个?孩子,除了这回生赵溪,月子一直都是稀里糊涂过来的。
没人疼的女人,用不着那么讲究。
苏瑜也早就习惯了。
过去那么多年,寇静一直都不在,这会儿怎么又?出现了?
亲生的(一更)
大晚上的, 一行人呆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
赵时年觑着苏瑜的脸色,把人往屋子里迎:“有话进来说吧,没得在门口给人瞧了笑话。”
寇静抬眼看?了女婿, 嘴唇抿的紧紧的,能看得出来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就坡下驴,跟着赵时年进了屋。
临进屋前, 她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都拎了进来,就放在饭厅里的大桌上。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 大晚上的也?灯火通明。
孩子们除了赵溪还睡得香以外,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一溜人站在寇静边上,双方互相打?量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苏瑜深呼吸几下, 才进的屋。
寇静和她印象中很不一样,齐耳短发不见了,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留长了, 利利索索的盘在脑后, 乌黑的发间, 长出了好几绺白?发,很是碍眼。白?色碎花短袖、黑裤子、布鞋,衣着打?扮倒是和从前一样朴素。
就是脸上不知?不觉长了很多皱纹, 人看?着老?了不少,背也?没之?前挺拔, 半弯着,怎么看?都有些佝偻。
苏瑜像爸爸, 和寇静之?间只能说是神似,但?是两人身上的气质如初一辙。
看?模样彼此还都挺冷静的,但?其实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妈,你这两天睡的哪儿?招待所吗?”赵时年看?双方僵持着,忍不住率先打?破僵局。
他喊妈的时候还怪不好意思,话出口以后就顺利了很多。
按照寇静以往的脾气,必定怼一句“谁是你妈”,但?女儿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忍住了没怼回去,只闷闷的“嗯”一声。
赵时年缓缓吁出一口气,努力扬起笑脸:“妈,要不这样,我替你去把招待所的房间退了,你今天开始就住在咱们家吧?住外头多浪费钱呀,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寇静抿着唇,眼神紧盯着苏瑜,她想?听女儿怎么说。
结果她还是失望了,苏瑜就跟听别人的事儿似的,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生气,哼一声说:“不麻烦你们了,我还是继续住招待所吧,反正我过了明天就走。”
其实寇静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哪儿舍得走,好容易和女儿见了面,总得留几天说说话。
但?女儿不留她,她也?不能死皮赖脸硬赖下不走。
赵时年还算有眼色,他知?道老?丈人、丈母娘是苏瑜的心结,銥誮以前一直没契机解决这个事情便罢了,眼下好容易双方重逢,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他果断地?拦着寇静,语气夸张:“妈,你可千万不能走,明天我就去出任务了,孩子们一摊子事儿光靠苏瑜一个人哪儿能行?求你在这儿住几天,帮帮她吧苏瑜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以前你们不知?道就算了,眼下既然知?道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家?”
苏瑜默默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时年。
这个老?6,刚才不是说她和孩子们比任务重要多了,为了他们可以不出任务的吗?现在竟然又变卦!
赵时年盯着压力使?劲儿冲苏瑜眨眼。
此一时彼一时,而且他走了能推进母女俩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苏瑜:“”
她总算知?道,赵深身上的那?股子无赖劲儿从哪儿来的了。
寇静唇角动了动,半晌没说话,就在苏瑜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听见她说:“好啊,我留下帮你们照看?几天。”
苏瑜一下怔住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寇静把赵时年住的那?间房间占住了,赵时年没地?方住,苏瑜只能暂时收留他。
赵时年侧躺着,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妻子,还时不时伸手摸摸溪溪的小脸小手。
小姑娘睡的正香,只把他的手当成?一只恼人的苍蝇,碰过来就伸手拍开。
苏瑜也?瞪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敢情是想?和溪溪一起睡。不许瞎折腾啊,再?把孩子折腾醒了。”
赵时年哪儿是想?跟溪溪一块儿,其实是想?和苏瑜一块儿,哪怕什么都不做,中间还夹着一个孩子,但?这么并排躺在一块儿已经很难得了。
他讪讪的收回手,“小瑜,明天我就走了”
“你真?走?不是说留下帮我带孩子吗?”苏瑜还有两天就要去上班,家里的一摊子事儿都没个定论了,又来了一个说不好的人,她正烦,结果这男人说要走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再?信他,她就是小狗。
苏瑜气鼓鼓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不想?再?说话了。
赵时年在怎么会不知?道她其实生气了,想?说他不走的话,怎么给母女俩创造机会好好聊一聊?
不过,即便他说了,苏瑜也?不会领情的。
赵时年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