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
她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岑汝不解,当初自愿加入的是他,现在生气的也是他。
她被夹在两人中间还没怎么样,倒是他先生起气来了。
他生什么气,他有资格生气吗?
原本升起的性欲突然消退,岑汝觉得无趣,不等周言的回答,就收回了探进少年校裤的手。
缠绕在欲望上的温度褪去,他看出她的不悦,当下并未言语,只在岑汝拿纸巾擦拭手指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周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便携式湿巾,将岑汝的右手腕扣在自己掌心,另一只手拆了湿巾,顺着她的指缝细细擦拭。
看起来非常低声下气,委屈求全。
两相沉默,岑汝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轻笑了一声。
“你在气什么呢?”她故意用刚刚那只探进他裤腰的手去勾少年的掌心。
紧绷的气氛逐渐消散,岑汝抬起另一只没被掌控的手,想要去挠他的下巴。
周言顺势抓住,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低下头,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你知道的,”他仍旧低着头,细碎的刘海挡住了脸上的神情,压低声音,继续说:“我并不生气,我只是嫉妒。”
少年声音清润动听,平时最是冷静克己的人,一旦陷入情爱的怪圈,立马将贪嗔痴恋占了个遍,偏偏又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哪怕心里早已妒火滔天,对上她时,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只是嫉妒。
生气?
他怎么可能对她生气,想讨好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同她怄气。
他只是嫉妒得快要发疯。
他嫉妒贺显先他一步靠近岑汝,嫉妒贺显分走的那些目光,嫉妒贺显得到的那些“在意”。
他并不耻于自己的后来者行为,如果有人要给他盖上一个“小三”的名号,周言只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
谈恋爱的叫男女朋友,结了婚的叫夫妻,贺显之于岑汝,只是一个逗弄起来十分有趣的床伴。
他不过毛遂自荐,岑汝要他,他就不可能是小三。
贺显可以做的事,为什么他不可以?
明明是岑汝先对自己起的兴趣,先有兴趣才有“性”趣,神经大条如贺显,知道岑汝最喜欢的姿势是女上,知道她喜欢被抱着肏弄,然后一边被口一边被指奸到阴道高潮吗?
周言心里戾气翻滚,面上则丝毫不显,他正对着她,顾及在教室的缘故,不敢靠太紧,只眉目格外恭顺。
他说:“你总是能因为他心情变好。”
“你看,我现在也挺开心的。”
岑汝伸手去挠他的下巴,毫不走心地安慰:“我也挺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他当然知道,他将自己放在一个非常弱势的地位,眷恋地轻吻少女的指根。
“岑汝。”他叫她。
“嗯…”
“你别丢下我。”多喜欢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乖。”
她是个高明又狡猾的猎人,从不正面给予承诺,只说,你乖一点。
是你乖一点我就不丢下你,还是你乖一点才讨人喜欢?
嫉妒蔓延出酸涩的疼。周言没说的是,他那一卵双生的弟弟,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似乎只长了四肢,脑子则停留在十年前,言行举止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蹭着舔着,求岑汝摸摸自己。
那小子是狼是狗暂且分不清楚,可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
这才是周言最生气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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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收到岑汝消息的贺显又羞又恼,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只惦记着那点事!
如果想象能够具体化,贺显的小人已经伸手把岑汝给戳爆了。
「贺显:你今晚来我房间等我!!」
他才不会轻易满足她,满足后她就不会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