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台的早间新闻和路况播报声中,纪清祀对袁天韵低声说道,“长沙到这里的高铁很方便,你想来随时都能来,‘我在贵州等你’。”
他难得开了个玩笑。
“别!求你了,这首歌真的太洗脑了……你一说这歌名我都忍不住快跟着唱出声来。我们之间不说这些,想见面,哪怕刀山火海我也会来,将来再受了委屈也别憋着,你容忍不计较,我可没你那么大度,论文搞事或者背地里挑拨离间让我遇上,我肯定分分钟手撕了对方,根本没在怕的。”
纪清祀听着袁天韵慢条斯理的说着狠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很喜欢袁天韵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心直口快的性格,在论及专业技术水平时又丝毫不含糊,妥妥的行业大佬。
袁天韵大他几岁,刚开始认识时纪清祀还很客气的叫他“袁老师”,相处过后发现彼此在许多方面都有很高的默契,纪清祀性格内敛,袁天韵却很外放,两人做朋友真的是再合拍不过了。
“医生这个职业在外人看来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在背后都有一把辛酸泪。培养一个合格的主治医生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远远超过许多职业。作为同行,我当然比任何人都明白侯诚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所以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纪清祀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视线转向窗外,“我不想活在憎恨之中,但我也不是圣人,他已经耗光了我全部的深情。”
“说实话,我没想过你会认真,跟一个小朋友。”袁天韵说着往后轻轻一靠,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所以感觉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在这之前我以为能吸引你的都是成熟优秀的男人。”
“不,不是你以为,是我自己也一直认为我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能吸引我的只有稳重、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类型。但从现在起,我不再给自己设限,试着去理解和接受一切。”
“所以……你们真的睡了?”
“嗯。”纪清祀原本想逗逗袁天韵,但看到他一瞬间摆出像“咆哮”表情包土拨鼠的样子,还是让纪清祀一秒破功,“睡了,但没做到最后。”
“哦!没做到最后?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袁天韵追问道。
“八卦这种事果然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啊,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互帮互助,我交代的够清楚了吧,还是说袁老师想听更多的细节。”纪清祀想了想,还是没把魏泊舟患有心理性ed这件事说出来,即使他完全信任袁天韵,但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魏泊舟的小秘密。
谁还没一点不能说的秘密呢,而且这是他们彼此信任的开始。
“细节嘛倒也不必,我只是惊讶你不仅审美变了,连‘口味’也变了,出去旅行一趟真能让一个人把格局打这么开吗,那我这种每年都出去旅行的人怎么什么都遇不到啊。”袁天韵话里话外都是感慨唏嘘。
“那是你缘分还没到,总有一个人,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跨越千山万水来爱你。”
“谢谢,这碗毒鸡汤我先饮为尽,反正你说了等我结婚要给我付婚房首付的……”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啊!我明明说的是送一个大红包,谁家大红包一包就是几十万的啊,这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