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在慢慢靠近,有人过来了,这种危险逼近的时刻,让温郁想起了他十多岁时,也是这样躲在床底下,听着那个人慢慢地靠近自己,那时候他没有反抗的能力,现在温郁忍着惧怕不停涌出的眼泪,举起手里的石头。
晏珩山停在铁罐前,侧面可以看到一点肩膀和鞋尖,显然是怕得不行,能很具象地看到身体在抖动和急促的呼吸声。
晏珩山又往前走一步,还没有来得及喊温郁的名字,一块石头就朝自己砸来了。
他躲过之后,一把抱住要逃走的温郁。
温郁吓坏了,像是应激的动物一样,全身都是僵硬和警惕的。
晏珩山紧紧箍住他,“是我。”
“别怕,是我。”
◎受宠若惊◎
“可以,自己走……”温郁整个人都被晏珩山抱在怀里,并不是公主抱,而是一条胳膊托着他的臀部,另一条胳膊横亘在他脊背往上,手掌盖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脖子里按。
这像是哄襁褓婴儿的姿势,温郁挣又挣不开,惊魂未定被晏珩山按在颈窝里。
救护车还没有到,陈修明已经赶来了,他正在通电话,一转身看见晏珩山抱着温郁走过来,像是抱一个小孩子,托住他,轻轻拍他的脊背安哄着。
对方却微微挣动,不太情愿被抱的样子。
“温先生有受伤吗?”陈修明问。
听到说话声,温郁在晏珩山怀里挣扎得厉害了。
感受到温郁羞怯的挣扎,晏珩山像是哄一个即将要醒来的小宝宝,抱着他晃了晃,胳膊箍得更紧,不让他动。
李炜伤得很重,现场有血,晏珩山不愿他看到血腥的画面。
“打一通电话给李映材,向他道歉,告诉他李炜后续的医药费由我们承担。”
“要不要给一些其他的补偿。”陈修明推推眼镜。
李炜伤得很重,那条腿即算不残废,以后走路也会有问题,这可是李家的独苗,李映材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晏珩山眸色瞬间暗下去,李炜启动车子时癫狂兴奋的神情,明显起了杀心,一个被家人娇惯着,被周边的朋友捧着谄媚着,出了事情永远有人兜住,他对普通人会有非常傲慢的轻视。
这附近没有监控,如果他来晚一会,温郁要么被他活生生撞死,要么被他撞成残疾。
打电话给李映材道歉,是看在他父亲和李映材的父亲有一些交情的面子上。
陈修明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救护车也来了,他赶紧过去。
温郁是被晏珩山抱着上车的,刚才温郁腿发软,有些走不成路,脑袋也在惊吓后嗡嗡的,就那样被晏珩山半是强迫半是安哄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