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归
那厢,太子很快就得到消息,知道云艺在韩子非手里,瞬间慌乱无措。
一旦韩子非将人带到到了父皇那里,那他残害手足,为了皇位不惜算计父皇性命的行径被父皇知晓,那时不但太子之位不保,就连性命也难保了。
父皇是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可储君不一定是皇帝的儿子,自古以来就有皇帝无子,储君从宗室子弟中选,安王与父皇的关系最好,安王世子也是文武双全的人。
太子嘴里喃喃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坐上太子之位,怎可被堂弟夺了去?
舞侧妃冷眼看着眼前来回踱步的太子,心中只觉可惜,若是这蠢材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天启还好好的啊。这蠢材竟敢那样不屑她,想利用她,那就该以江山为代价。
这么想着,舞侧妃眼底闪过狠戾之色,双手紧握成拳。
太子看向她时,见她眼神冷漠,不由一愣,定睛一看时,只见她一脸担忧,唇紧紧抿着,可见她也是害怕的。
太子问:“舞儿,你说这下该如何是好?”
舞侧妃心底冷笑,果真是个蠢的,平时还好,大事面前,一旦没人给他出谋划策必定方寸大乱,故作思考片刻,才道:“殿下莫慌,我们的人还在国师的宅子里守着,就连韩府外面也有我们的眼线,韩子非还没回家,那就证明还在还在躲我们的人。”
太子听后,神色才稍稍缓和,又问:“那依舞儿之见,我们该如何?”
“只要他们还在躲我们的人,那我们在韩子非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之前找到他,一不做二不休。”舞侧妃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那我们的人若是没找到韩子非呢?”
韩子非若是躲过他们的人回到韩府,那就完了,无法阻止他接下来进宫将事情禀报给父皇,除非封锁宫门。
舞侧妃道:“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太子茫然:“将计就计?”
舞侧妃抿唇一笑,移步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太子听后,又惊又恐地看着她。
舞侧妃轻声问:“殿下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还害怕么?”
这语气隐约间带着挑衅的意味,太子听后,就在那么一瞬间,就下定决心,按照舞侧妃的话去做,背水一战。
舞侧妃循循善诱:“殿下,我们都做了那么多了,总不能放弃,是吧?放手一搏也许能成功。”
太子颔首,道:“孤这就让人准备。”
舞侧妃福了福身:“恭送殿下。”
舞侧妃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扬声换了贴身丫鬟月牙进来,月牙与她一样,都是西戟国的人,跟她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
月牙进来后,见自家公主神色凝重,便问:“公主,可有事吩咐?”
舞侧妃吩咐道:“月牙,皇兄的人也来了天启,你去联系一下,我们可不能只靠太子,太子若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我们都得死。”
月牙闻言一愣,旋即点头应是,她们家公主可不能眼巴巴等着太子的输赢,要提前想好退路才行。
韩府。
接近尾声
韩子非昨晚一夜未归,今天一直到正午都没回来。
沈月娇忧心不已,若是要回衙署处理公务,那早上也该回来换衣服,洗漱一番才是,可现在人没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中午她还差人去衙署问了,他的同僚说他今天没有去应卯,昨晚也没回去。
夏兰见她魂不守舍的,时不时到屋檐下翘首以盼,等着大人回来,又想起她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
低声询问:“夫人,您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吃,小厨房里还温着鱼片粥,要不奴婢去给您端过来?”
沈月娇轻轻摇头:“我不饿,先温着吧,等会儿饿了再吃。”
夏兰担心着她的身体,哪能由她任性,继续劝道:“夫人,奴婢知道您没胃口,但多少也要吃点啊,不然大人回来看到了该心疼坏了。”
沈月娇眉头深锁,若是他偶尔会这样,她也不会胡思乱想,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忽然间渺无音讯的。
“怎么我才离开不到一天,你就不听话了?”
这时,韩子非的声音兀地响起,语气宠溺又无奈。
沈月娇一听,蓦地转身一看,只见韩子非站在门口,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满脸疲倦,但人还是好好的。
她眼眶一热,小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韩子非抱着扑过来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心中叹息一声。他这才离开多久?她就这样了,以后他要是死在她前头,她可怎么活?
夏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俩人,不动声色地退下。
沈月娇仰起头,伸手抚上他长出胡茬的脸,声音都带着哭腔:“夫君,你昨天出去,现在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韩子非将她的小手拿下亲了亲,揶揄地看着她,笑问:“娇娇这是在管我的行踪了,嗯?可是在担心我在外面会找别的姑娘?”
沈月娇嗔了他一眼,控诉道:“才没有,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每次回来晚些都会让人告诉我的。”
韩子非一听,就能猜出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看她一脸憔悴,脸色苍白,昨晚估计一夜未眠,如今又欲哭不哭地看着自己,他瞬间心疼不已。
柔声道:“昨天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下次不会了。”
沈月娇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一丝腥味儿,她神色一顿,又在他身上嗅了嗅。这腥味儿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而且还是血腥味!
“娇娇,怎么了?”韩子非疑惑了下,旋即笑道,“我昨天衣服没换,现在又是大热天的,身上味道可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