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非如实回道:“巧玉她确实一直在你身边侍候你,你身边的大丫鬟以前是巧玉、珠玉,但你嫁给我时珠玉也要嫁人了,所以我给你找了秀玉过来,秀玉侍候了你三年,今年也成亲了,所以你身边就只有巧玉、夏兰两个大丫鬟。”
沈月娇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子非哥哥真是疯了,还在胡言乱语,都是她的错,是她将好好的一个人伤害成这样。
韩子非温声问她:“娇娇不信我的话?”
记忆错乱
见韩子非一出来,沈国公就迫不及待问:“子非,娇娇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韩子非回道:“岳父岳母,大哥,嫂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若我们去书房?”
几人一听,也知道事态严重,连连点头和韩子非一起去书房。
沈国公一进书房就问:“娇娇到底怎么了?”
方才娇娇竟然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韩府就是她的家啊,子非并没有欺负她,她为何会这样问?
韩子非斟酌片刻,才回道:“娇娇她,她记忆发生了错乱,估计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所有的事都与现实相反。”
重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虽然都是自家人信得过,可是这种事说出来也只会让他们担心,十岁娇娇重生了,十八岁她又回到了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这八年的时光她全然忘却。与其说实话,还不如让他们以为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赵氏听着,觉得匪夷所思:“这么说娇娇认得我们,只是她做了一个梦,梦和现实分不清,最后忘了现实中所发生的事,认为梦中的才是她所经历过的?”
韩子非点头。
几人瞬间陷入沉默,好好的人,生了个孩子昏迷一次,差点就没命了,醒来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梦中的事,但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最起码,人还在,记忆没了就没了吧,或许以后能想起来,若是想不起来也没事的,只要人没事就好。
韩子非道:“娇娇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望岳父岳母,大哥嫂子不要往外说,不然外面的人都要以为娇娇是疯子了。”
四人连忙点头,这是自然,要是传了出去,外面的人就是不把娇娇当怪物,也会以为她是疯子了。一个将死之人,忽然间起死回生一样醒过来,已经够让人震惊的了,再出现什么记忆错乱,估计会遇上有心人做文章,说她被鬼附身了都有可能。
韩子非又道:“岳母,小婿有一事相求。”
赵氏笑道:“都是一家人,什么求不求的,有事直说就可,别说有一事了,就是有十件事,只要我能做的也会去做的。”子非虽然是女婿,但也是她带大的,跟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
韩子非道:“是娇娇一直以为张成泽才是她夫君,娇娇还以为我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此事还望岳母帮忙去说一下。”
此言一出,四人惊愕不已。
娇娇为何会认为张成泽才是她夫君?就算认为其他人也好啊,为何会是张成泽?张成泽是沈月蓉的夫君啊。
韩子非又继续道:“而且娇娇似乎对巧玉有偏见,她在梦里不知因为什么事将巧玉打发走了,现在对巧玉满是戒备。”
四人闻言,又是一愣。怎么会这样?娇娇向来相信巧玉,对巧玉这个大丫鬟宝贝着呢,怎会连巧玉也成了她梦里的恶人了?
沈月祺问:“这么说,娇娇如今的记忆与现实中经历过的全然不同?”
韩子非微微颔首,心中苦涩。娇娇醒来了,可心里却爱着别人,以为他是恶人,而他又能怎么办?从今往后,他就算亲近她也会被她排斥吧。
赵氏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韩子非眸色一沉,怎么会这样?此事只有国师才会知晓了。
都在骗她
到了晚上,即将歇息之时,韩子非去看了一下孩子就回主屋。
沈月娇傍晚时睡了一会又醒来吃了一碗白粥,正准备睡下时,就看到韩子非进来,登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她问:“子非哥哥,你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韩子非一愣,旋即莞尔一笑:“就是要休息才回来啊,为夫不会嫌弃娇娇还未出月子的。”
沈月娇一听未出月子,就想起自己好像还未洗澡,老一辈的人说,坐月子时不能洗澡,也不能洗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鼻子的问题,倒也没闻到臭味。
韩子非道:“娇娇,我们歇息吧,明天为夫要去衙署应卯了。”
沈月娇蹙着眉,道:“子非哥哥,你……你怎能与我一起睡?这成何体统?”
韩子非脸上笑意更甚,坐在床沿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为夫怎么就不能与娇娇睡在一起了?我们孩子都有了。”
沈月娇一听,眼底就泛起泪光,又羞又恼地瞪着她,委屈极了,这人要了她的身子,还让她做了个不守妇道的人,给他生了个私生子。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韩子非也不敢继续说今晚要跟她一起睡的话了,她今天才刚醒来,要是把人气着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他伸手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墨发,温言细语:“娇娇,今晚为夫不陪你了,你有事就喊巧玉她们,嗯?”
沈月娇敷衍地“嗯”了一声,等过两天她身体好一些就离开这里吧,回到定远侯府跟张成泽和离了就去找个姑子庙,这辈子她注定要欠子非哥哥一世情深,惟愿他日后能遇上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
韩子非见她心不在焉的,也不再与她多说,等明天岳母跟她谈过了,估计会好一些,应该不会那么排斥他了。
巧玉和夏兰看着他们家大人出了屋子,对视一眼,而后又摇了摇头,他们家大人这是被夫人赶出来了吗?
韩子非吩咐道:“巧玉,去收拾一下隔壁厢房。”
此言一出,二人一愣,他们家大人真的被夫人赶出来了?
韩子非看着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她们脑子里面在想什么了,心里也觉得憋屈,这是他出了三年前去江南赈灾之外第一次跟她分开睡,就是她昏迷时,他也睡在她身边。
“咳咳……”韩子非干咳两声,“还愣着做什么?你们一起去吧。”
巧玉与夏兰连忙应声去厢房收拾,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惹夫人不高兴了,竟被夫人赶出来了。
去了厢房,夏兰响起夫人问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低声与巧玉道:“巧玉姐姐,我觉得夫人今天怪怪的,她还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