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稳婆就抱着孩子出来报喜:“恭喜国公爷,恭喜国公夫人,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赵氏忙上前,伸出手:“快,让我看看。”
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见孩子脸色都是紫的,心疼极了,孩子憋得久了才会如此,幸好化险为夷。
沈国公没见过刚出生就脸色发紫的孩子,吓得心头一跳:“这,这是怎么回事?孩子是不是不好了?”
稳婆忙笑着回道:“小公子吉人有天相,化险为夷,只是刚刚在夫人肚子里憋得久了才会这样。”
沈国公闻言,这才放心下来,看着皱巴巴,浑身发紫还没有睁眼的小外孙,满眼怜爱,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感觉心都要化了。
赵氏见他看到小外孙满心欢喜,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想起十八年前娇娇出生时他也如此,嗔了一句:“宝儿出生时也没看见你那么高兴,祺儿要是看见了,要怪你偏心了。”
沈国公一愣,心道那不一样,娇娇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闺女儿,她生的孩子他怎么看都觉得像他闺女儿,看着心都软乎乎的。
便道:“琳琅,你没发现孩子像娇娇小时候吗?软乎乎的多可爱。”
赵氏仔细端详着小外孙,孩子还未长开看不出什么来,但她已经知道这个孩子像子非了,娇娇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这女儿奴啊,爱屋及乌。
这才高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韩子非撕心裂肺的声音,吓得二人脸色煞白,赵氏忙将孩子交给丈夫,步履匆忙走进产房。
沈国公也心焦,他虽是父亲,但产房也不能进去,这样于礼不合,只能抱着孩子等着。
赵氏急道:“子非,娇娇怎么了?”
韩子非颤声道:“娇娇,娇娇她晕过去了。”
赵氏看了眼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女儿,将手放在她鼻子上探了探,还有呼吸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女儿没事,只是累了,睡了过去。
见女婿紧张地红了眼,无措又无助,赵氏好笑道:“子非,娇娇没事,只是累了睡着了。”
韩子非愕然:“睡着了?”
赵氏颔首笑道:“娇娇没事的,你先去看看孩子吧。”
韩子非摇了摇头,看孩子不着急,他只想陪着她,让她醒来后能看到自己。
下一刻,赵氏又道:“是个儿子呢,以后肯定跟你一样聪明能干。”
“儿……儿子?”
韩子非闻言,表情慢慢龟裂,感觉有点接受不了。
他一直以为宝宝是个闺女儿,一直认定宝宝是个闺女儿,刚刚担心娇娇,稳婆说什么他也没听进去,现在岳母告诉他宝宝是个男孩儿。
男孩儿?!
怎么可能?那他软乎乎的小闺女儿去哪儿了?
昏迷不醒
见女婿整个人怔住,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赵氏微微一愣,觉得莫名,好好的怎的就哭丧着一张脸?
赵氏疑问:“子非,你这是怎么了?”
韩子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回道:“没,没事儿。”
赵氏总觉得他笑容怪异,但也没有想太多,女儿没事就好,看着一脸倦容沉睡的女儿,心疼极了,女儿如今长大了,都当娘了。
“子非,你先照顾着娇娇,我去处理一些事。”
家中没有婆母,有喜事是该打赏下人的,女婿又只守着女儿,赵氏只好出去主持,作主赏赐了府中的下人,主院侍候的双倍。
女儿坐月子,家中没有长辈,赵氏不放心,只好留下来照顾女儿,让儿媳杨素素掌家。
沈国公抱着小外孙都舍不得撒手,直接在韩府留宿一晚。光阴似箭,一眨眼,那个天天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儿都当娘了。
赵氏出去后,韩子非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目光温柔缱绻,柔声道:“娇娇,真让你说中了,宝宝是个男孩儿,虽然是个男孩儿,但只要是娇娇生的我都喜欢,我们就生这一个孩子就好了,以后都不再让你受这种罪了。”
天知道当他听到她晕过去,孩子与大人只能保一个的时候,他有多害怕,虽然舍不得孩子,但他更怕她有事,当说出“保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如刀绞。
夜幕降临,沈月娇还没有醒来的意思,韩子非一直守在她身边,心疼又庆幸,明明那么娇弱的人儿,却能如此坚强。
一直到子夜之后,沈月娇还未有醒来,韩子非觉着奇怪,忙让人喊了赵氏过来。
赵氏进来便问:“子非,怎么了?”
韩子非问:“岳母,娇娇还未醒来,一般产妇生子后多久能醒来?”
赵氏闻言一怔,这个时间应该醒来才是,方才她一直在忙照顾这小外孙,交待奶娘一些注意事项,还未抽出空来看女儿。
赵氏惊愕:“你说娇娇还未醒来?”说着,又喊了几声,可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她也慌了。
韩子非看着赵氏慌乱的神情,心底一沉,忙让人请府医过来。
沈国公听到女儿似乎有事,也赶了过来,见妻子与女婿忧心忡忡,他也担忧。
那厢,府医一听夫人有事,还未来得及穿戴整齐,就匆忙赶过来了。
到了主院,刚想行礼,他们家大人就来了句:“行了,快先看夫人如何了。”
府医忙应声,放下药箱,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脉搏跳动弱了些,可见身子虚弱。
韩子非急问:“夫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