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你们忙的时候我帮他看着公司。”说完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拿你打赌?”
“我结婚了。”
电话那端安静下来。
林云香以为他会学那个黑子挂电话,张鹏的声音传过来:“我赌你撑不到正月十五。黑子还说最少二月二,还有可能五月五。”啧一声,“任老板真给兄弟长脸。”
任维东气得先挂电话。
林云香想笑又好奇:“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任维东什么也没说过,他们只是比较了解他罢了。
“他们觉着你工作稳定,有寒暑假,依依和小北又是好朋友,就叫我抓点紧。”任维东胡扯,“结果竟然拿我打赌。”说着抱住她,“云香,我——”
林云香后仰,抬手挡开他的脑袋,“小北和依依随时可能过来。别过分。”
任维东很是失望地松手:“他们懂什么。”
“他们不懂我才担心有样学样过家家。你以后——算了,说再多也没用。”林云香从他身上起来,“你再这样突然袭击,以后别想靠近我。”
任维东可惜地啧一声,拿起话筒。
“还没打完?”准备出去的林云香停下。
还有一个家里没电话,虽然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任维东还是打他的呼机,通知他一声。
林云香听到任维东叫对方的名字,想起以前从李有良那儿听到的,知道这人也是任维东的发小,平时跟着他谈生意。
任维东放下电话,冲林云香伸手。林云香不理他又担心乱来,不情不愿地把手递过去。任维东拉着她到院里,大门被推开,老两口拎着菜篮子回来,停下惊呼:“这么快?”
任维东:“开车去的,您忘了?”
林云香甩开他迎上去接过菜篮子。
周佩兰笑着说:“不用,这里头是鱼和鸡,我收拾。”
“我来吧。”林云香夺走篮子。
周佩兰跟上她:“真不用。”
任维东慢悠悠过去:“云香,叫妈收拾。你虽然成天在食堂做饭,论杀鱼杀鸡不一定有妈利索。”
周佩兰笑着点头:“你也不知道剪刀和刀在哪儿。你的东西是不是还在学校?叫维东开车带你拿回来,下午可以慢慢整理。”
林云香在娘家啥活都干。在李家不用她做饭,她得看孩子。现在小北没空缠她,突然闲下来,林云香很不习惯,有点不安地看向任维东。
任维东拉住她:“上车!”
“去哪儿?”
任依依跑出来。
任维东停下叹气:“你上辈子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西游记》年年放,任依依知道她爸这是嘲讽她,“爷爷奶奶,我爸爸和小北妈妈结婚了,你们知道吗?小北妈妈以后就是我妈妈了。”
老两口点头。
任依依眼珠一转,跑过来挤开她老子:“你自个上车去吧。”拽着林云香往外去。
“干嘛去?”
一家人齐声问。
任依依吓得停下,见大家很好奇,不是要揍她:“不干嘛。”冲小北招手,“你快来。”
小北喜欢跟她玩儿,可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能闹。小北的小脸上尽是无奈和好奇:“任依依,你不累吗?”
任依依好得很:“快点!”一手拉着一个,到门口看到人就说,“这是我妈妈。这是李小北,我妈妈的儿子。”
发喜糖
◎爷爷奶奶爸爸都不懂。◎
稚嫩的童音传进来, 老两口面面相觑。
声音越来越远,周佩兰越发心酸:“……当初就不该跟依依妈分开。”今天是任维东大喜日子,老人家也忍不住埋怨。
任维东心说我知道她是人是鬼。
“她是个混血, 我又不可能出国, 勉强在一起还不如现在这样。”任维东忍了又忍才没把实话说出来。不是故意骗老两口。一直当亲孙女疼,突然告诉他们不是亲生的, 老两口哪受得了。再说了,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周佩兰:“还不是你不老实。”
老任同志小声说:“哪是他不老实。他的心就没在人家身上。”朝外看一下, “这话以后别说了。依依喜欢小林, 现在这样挺好。”
任维东点头:“小丫头不懂, 看人家有她没有羡慕罢了。不是每个当妈的都是好妈妈。拿孩子撒气的也不少。”
任老同志赞同:“我也觉着依依就是羡慕, 不是觉着她没妈比人家可怜。”
任维东:“我出去看看。”
周佩兰不是不满意林云香, 只是更心疼孙女, 闻言又提醒任维东开车带林云香把行李搬来。
领了证, 合法了, 任维东不急, 晃悠到胡同口,双手抄兜看着闺女挨个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