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您容我说了吗?”任维东无奈地问。

周佩兰起身:“那吃饭吧。依依早上要吃米饭,我用电饭锅蒸的。红烧肉卤蛋依依也喜欢吃。”

“过年那几天天天吃,还没吃够?”任维东跟出去洗手。

任依依从厨房跑出来:“爸爸,爷爷奶奶做的红烧肉,我觉着比李小北爷爷奶奶做的香。”

任维东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听小北提了红烧肉:“不许只吃肉不吃饭。”

任依依扭头风一般回厨房,给爸爸一个干净的背影。

任维东擦擦手进去帮她盛饭,一半米饭一半肉,红白分明:“吃完再盛。”

“我不帮你了。”任家房子宽敞。两间厨房快赶上林家三间屋了。没有客人的时候一家人在厨房用饭。厨房有个大方桌,任依依把碗放桌上,撑着桌子坐到椅子上,扒着米饭瞪爸爸。

任维东往她碗里夹。任依依吓得捂住大喊:“盆里有!”

“好好吃。”任维东转手夹个鸡蛋一分两半,“蛋白蛋黄?”

任依依摇了摇头,蛋白蛋黄都没有红烧肉好吃。她要留着肚子多吃块肉。

任维东一边用饭一边跟爹妈解释,明儿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别做他的晚饭,回头在他姑家吃。

任依依闻言分给爸爸一块肉。

任维东欣慰地接过去。闺女的米饭吃的差不多了,任维东从盆里夹两块肉。小丫头乐得见牙不见眼。

饭后,任维东领着她出去玩一圈,小卖部买了一把山楂条,回到家把闺女交给父母。老两口一个陪她练字,一个等着教她俄语。

周佩兰和任觉新上中学的时候国家跟苏联很好,学生学俄语。步入六十年代同苏联关系紧张,老两口寻思着哪天跟苏联打起来,他们可以上前线当翻译,就没舍得把俄语丢下。

如今关系缓和了,任维东经常去俄国做生意,老两口越发觉着俄语有用。任依依因为她爸的关系对北面好奇也愿意学。

任维东的俄语仅限日常对话。任觉新叫他跟着孙女学一会儿。任维东摇摇头:“以后英语更有用。”

任觉新:“跟俄国人闹崩了?”

“现在卖炸酱面的大爷,烤红薯的大妈都知道跟毛子做生意赚钱。这城里有点胆量的借钱都往北边倒货,还能做几天?年前我就转移了。”

任依依好奇地抬头。

任维东瞪她:“听得懂吗?专心练字。”

周佩兰怕影响孙女,叫老伴儿问问。

老任同志:“跟美国人英国人做生意?”

发达国家瞧不上发展中国家的东西,除了廉价劳动力就是能源。代加工这活,任维东有计划,但暂时不想做。能源他插不上手,顶多当个中间人拓展一下人脉:“东南亚和非洲兄弟。不过也干不长。能长长久久的还得是实业。”

“青东忙什么呢?”任觉新好奇。

任维东:“跟政府合作的项目。一年到头还没我赚得多。”

周佩兰忍不住说:“人家稳。哪像你,这个月赚一屋子钱,下个月一分没有。”

任觉新笑笑:“青东也不差钱。”

周佩兰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又咽回去,几十年前的事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只会叫两家生嫌隙。

任依依要喝水。周佩兰嫌她事多,絮叨完还是给她倒。任依依等喝的时候托着小下巴问:“爸爸有钱还是李小北爸爸有钱?”

周佩兰觉着附近没人有她儿子有钱:“你爸。”

任维东:“他哪能跟我比。”

任依依摇头:“也不好看。”

周佩兰把水杯给她:“你眼光高。”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小丫头咕噜噜灌水,顺便用被子挡住她的小脸,避开奶奶的白眼。

任维东:“依依,不可以貌取人。人比你聪明。”

来两口转向他,怎么还夸起情敌来了。

这几年任维东的摊子铺开,眼红的不少。但没人敢动,他认识的大人物比小市民见过的都多。

有人就改变策略,任维东吃肉他喝汤。任维东年前慢慢断了北边的货,瞄准南边,盯着他的人也跟着掉转舵头。其中就有李有良。

任维东有几个发小,一个本分木讷,放出去被人骗了还得帮人数钱,任维东留他在公司看家。一个坐不住,任维东谈生意带上他。还有一个会来事,他开的几家小店,咖啡厅,迪厅,都交给他。

李有良等人赚了钱不可能不消费,潇洒的时候一闲聊,这事就传到最后这位耳朵里。

任维东:“李有良刚辞职的时候只敢小打小闹。后来他几个朋友盯上我,我刚跟人谈好一瓶一块,那几个缺德的立马找到对方给九毛。我怀疑也有李有良一份。不是看在林云香的面上我早收拾他了。”

“哪能这样做生意?”任觉新皱眉,“这不是便宜外人坑了自己人?”

任维东点头:“年前我去俄国的次数少了,他也不去了。对了,好像那个小三就是他的俄语翻译。”忽然心中一动,李有良不会英语,跟东南亚各国做生意势必需要英语翻译,“我出去一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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