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确实是有人值班,但接收客户送过来的样本,和普通收个快递或者文件是不一样的流程。
我们需要对来往样本进行严格的登记、检查、点数以及系统录入,并且在系统里,这部分的权限只开给了我们技术部,并不能让公司其他同事代劳,毕竟工作账号密码总是不方便告知别人的。
由于我们接收样本的数量总体不大,清点样本的工作就没有专门的部门或人员负责,直接划归给了我们技术部。
我叹口气,在地铁经停时下车,答应梁一晴:“没关系,我回去一趟吧。”
梁一晴道了谢,我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奔涌着一万句国骂。
等我回到公司得七点多,我还不能慢慢回,总不能让客户等我,我出地铁后就得打车回去。
比加班到七点更难受的事情出现了,我怎么上个班都他妈的还有返场!
我一路都气鼓鼓的,果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直到我火急火燎从网约车上下来,遇到了刚刚开车从地下停车场转出来的司昊。
我的坏心情倏地消散。
起初我没注意到司昊的车,是他先鸣笛我才转过头,看他时我还紧紧皱着眉头。
后来发现是他,我当即不管什么客户不客户,过去和他打招呼,他摇下车窗,问我怎么还没回家,我就告诉他原委。
“回头我问问这个客户是哪个销售在负责,跟踪样本不到位。”司昊解开车锁,对我说,“上车。”
我还有些担心司昊是不是要去批评人,稀里糊涂上了他的车,完全忘了我是要回来干什么的。
等司昊开着车又转回地下停车场,停进他的车位,我才反应过来:“……您怎么也跟着回来了?”
司昊松开安全带,偏头看我,自然无比道:“嗯,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我等你。”
“要不要牵一会儿手”
我和司昊时常一起乘坐电梯上行,但第一次,他和我一起进到四楼。
想必其他楼层还留有灯光,而我们技术部这一层,除了我这个临时返场的怨种之外,今天刚好没有其他人加班——不然梁一晴也不会特意找人回来。
我打开门禁,只按亮了我工位顶上的两盏灯,司昊就跟在我后面。
梁一晴把客户的联系方式发给我,说客户会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一些,因为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一会儿客户进楼会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每次安排个什么事儿,一开始嘴上都说很急很急,慌慌忙忙把人叫回来,最后还是坐在这里等。
就这样,我和司昊忽然变成独处,偌大的办公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