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怅然发觉,如果不是司昊愿意对我示以亲近,我想必没有机会和他这样的人产生私人交集。
因此,如果他不再愿意同我亲近,想要撇开我这样的小角色,是不是也远比我想象中还要轻易得多呢?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回到民宿。
我们要先回到各自的房间换衣服,走到楼梯拐角风口处,我打了个冷颤,走在我后面的司昊像几经犹豫,终于还是低声提醒我:“虽然是春天,但山间夜里温度低,房间备了专门的棉服外套,一会儿不要只穿个浴袍就下来了。”
又是这样,总把我细小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又莫名其妙对我若即若离。
我敷衍点头,心烦意乱和毛康回了房间。
司昊站在楼梯边,我关上门的瞬间,看见他堪堪收回视线。
我打开房间空调,起了一股倦意。
我把小木牌钥匙扣拿出来,看着它发呆,如果等会儿和司昊还是这种状态怎么办?我怎么连出来玩一趟都要耗费心神去猜测领导的心思呢?
果然团建就是实打实的恐怖故事!
“小云天儿,”毛康换好衣服叫我,“还不动弹啊?”
我摆摆手:“我休息会儿,毛哥你先去吧。”
毛康大大咧咧没多问,裹着棉服就走了,房间安静下来,我听见走廊上的声音——
“司老师,这么快就下来啦?”
“嗯,云天呢?”
“哦,他让我们先下去,说休息会儿就来。”
“好吧……”
干脆洗洗睡了吧,我有些郁闷地想。
我在房间里伸伸懒腰,一时兴起靠到窗边往下看。
我们这一排房间的窗户能看到后院,视野特别好,因为在二楼,我能看见岑老板衣着单薄,在冒着汩汩热气的汤边架了个烧烤架,娴熟地烤着串,悠哉又惬意。
不久,司昊和毛康率先过去,毛康帮着摆了摆桌椅,司昊走近岑老板,从他手里接过肉串,岑老板回头把长发撩拨去耳后,应该是笑了笑——
他扬起目光,有一瞬间却和我对上视线。
我心里忽然冉起一丝难言的焦急。
我蓦地离开窗边,七手八脚从行李箱中翻找出泳裤换上,披上浴袍,又摘下挂在衣柜的另一件棉服外套。
棉服外套和初见岑老板时他身上穿的那件款式一样,我这才反应过来,岑老板上午迎接我们之前,人应该是泡在汤里的,所以才衣衫随意,发梢滴水,风情又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