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他却不给我天人交战的时间,睁开了略显惺忪的眼,挤出一个迷茫的鼻音:“嗯?”
我不由窘迫,下意识找补:“就是……看您姿势不太舒服,我今天不困,这会儿……不睡。”
我闭嘴了。
我说的这些,和让他靠着我,二者之间压根不构成因果关系。
男人给男人靠肩膀也太奇怪了,我很少如此突兀,好在司昊不觉得我反常。
他一心只觉得我矮,矮得靠不住。
“谢谢,那你可以稍微坐起来一点吗?累的话就算了。”司昊十分真诚地说。
我:“……”
行。
我坐得像根大葱,直得不行,勉强能用肩窝接住司昊的脑袋。
司昊就这样睡了我——的肩膀整整一路。
整整一路啊,我连眼皮子都是僵硬的,果然“不困”。
而我不舒服,司昊也别想舒服,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叫醒他,他抬起头的瞬间就“嘶”了一声,直到下车,他都一直单手捂着脖子又捏又揉的,站起来取行李架上的背包时都只用了一只手。
我硬着头皮问:“……您还好吗?”
司昊像睡懵了一样眨眨眼,语气迷蒙又无辜:“扭了,好痛。”
又尴尬又好笑怎么回事啊。
这强烈反差的可爱感又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预收《甜梦枕》文案重新改了一版,大纲完善开始存稿啦。请大嘎花半分钟移步隔壁瞅瞅,感兴趣的话请给作者点个收藏(? ??~???狗狗眼期待),谢谢大嘎!
“很机灵”
大巴车直接将我们送到山脚景区入口下面的民宿,倒是十分方便。
我们预订的这处民宿是独院,这两天几乎被我们包下。
地方算不上宽阔,但傍山而建,胜在幽静。三层小楼、三面环抱,像木寨,但又更加结实精致,周围一圈高大树木,但春日里不见葱郁的最好景,这个时节气温还很低。据说后院凿了几块以石为底的露天热泉,面积还不小,足够许多人一起“下饺子”。
我顺着山道放眼望去,有不少类同的院落,看得出被旅游业雕琢的痕迹,但好在院落之间互不打挤。
进院后,我没看见前台,“接待厅”也没有。迎接我们办理入住的只有一个人,正拖沓着脚步从一楼拐角处的大房间里走出来。
那人留着到肩长发,发尾润湿,脖颈上围着松软毛巾,里衣和裤子像是棉麻一套,宽松且薄,草草披了一件轻便的棉衣外套,脚上还踩着双人字拖,脚趾都冻红了,他却像不知冷似的——
我是先下车进院的,走近后才认清,那是个高挑清瘦、眉目明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