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2)

苏越想起了魂归上辈子,都没能见到肖覃一面,留在记忆里的是惨死在山豹手下的白鸽,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多,感情不深,连追悼都是草草应付了事,他当时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苏越看向了白鸽,认真地道谢:“幸好有你的救治,不然我早就……”

肖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然你早就痊愈了?一个超a级不要假惺惺地和我道谢,我只能给你治疗一下皮外伤,减轻一点伤痛,我很有自知之明,从不随意居功,你省省吧,说再多好话我也不会帮你逃跑的。”

苏越不明所以,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再次逃跑,为什么这些人都用一种提防和识破的眼神看他?

赵青靠在一旁的白墙上,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黑枪,他道:“跑?尽管跑吧,你大可试试。”

肖覃压低声音道:“都说你别有那样的心思了,团长这次是真怒了,他一般不会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苏越不禁唇角微抽,这又关他什么事了?他刚刚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白鸽错误解读了。

苏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感谢你的帮忙,有一名战医在身边很有安全感。”

肖覃再三确定鹦鹉不是话里有话,这才勉勉强强收下了值得珍惜的谢意,他道:“你救过我,又都是暗鸦里的同伴,帮你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

说归说,肖覃的脸上挂上了难得的笑意,看得老鹰等人汗毛直立。

因为考虑到鹦鹉今天才醒,众人不好打搅太久,主要把时间留给了病人养伤,他们也要去处理和周立言有关的事情,那一大批危险药剂的出现惊动了不少势力。

夜晚,空气微凉,赵青打开窗口透了透气,就准备关上保暖了。

苏越阻止了团长小心翼翼的呵护,他更喜欢清新自在的味道,病房的模样和以前的实验台太像了,轻易就能勾起内心深处的黑暗回忆,在刚从上辈子的惊魂之中醒来,苏越越发想到触碰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苏越不得而知,他幸运重生,再活一世,此时此刻唯一能做到也许是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上辈子的所作所为无法弥补,这辈子他只求问心无愧,不留遗憾。

赵青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暗沉,道:“你的身体还没痊愈,先稳住别浪。”

苏越笑了笑,道:“我既没有暗伤,也没有新病,仅是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到了才陷入昏迷,白天检查了脑部无异常,团长放心吧,我死不了。”

赵青瞳孔微微一缩,他皱眉道:“鹦鹉,你是不是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苏越有些疑惑地看向团长,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星际佣兵基本没有谁是特别惜命的,他解释道:“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也不存在你说的病气缠身,虚弱无力,四肢酸软的情况。”

赵青到底是没有把窗都打开,但也留了一小半的位置,让室外的清风吹拂进来,驱散了医疗水的味道。他爬到了床上,睡前检查了一番鹦鹉的身体状况,确保良好后才翻身坐了上去。

苏越:“?”

赵青拍了拍鹦鹉俊美无双的脸,又动作利落地捏了捏胸肌,他道:“走失的这段时间里,你倒是没有落下日常训练,还以为失忆放飞后暴饮暴食,说不定吃出了一身肥肉来。”

苏越被团长摸上摸下,心想现在到底是谁比较浪?

他原本没有心情做这些事情,上辈子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之中,赵青最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还有那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身影,都深深刻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可是这辈子的团长兴致勃勃,不是一次两次想要了,苏越眯着眼思索片刻,要不甩锅给白鸽,就说他开的补药让人出现不举的现象?所以不能行事,暂且修身养性?

他正琢磨着这个理由的可行性和白鸽的生命安全程度,下一秒赵青就捏住了许久都没被别人碰到过的地方。

苏越:“……”

刚洗完澡的两人身上有着同一种沐浴露的香气,飘扬在空气中交叠融合得无比自然,苏越放弃了挣扎,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赵青很满意鹦鹉的配合,他心心念念了好久,把人扣在面前不够,死死盯着不够,靠在怀里也不够,他想用更加深入的方法来确认彼此的存在,用痛苦和欢愉交织的乐章庆贺鹦鹉的归来。

苏越看着团长额头上划过的湿润汗液,突然想起了在那个夕阳飘雪的时候,想到了团长淡然又平静的话语,当初的约定竟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约定。

团长想和他去看雪,不是想看他客死他乡,尸埋雪里,也不是想让他被活生生冻死,在绝望之中深陷纯白的噩梦之中,更不是对他发出了死亡宣告,仇恨宣言。

团长想和他去看雪,就只是去看雪,真心以待,别无他意。

如果上辈子没有背叛,没有卧底,没有对立和试探,所有的一切都十分顺利、水到渠成的时候,该是他们两人作伴寻到一片纯白无垢的世界,站在群山之巅欣赏那震撼人心的瑰丽雪景。

苏越闭了闭眼,上辈子魂飞魄散之前留下的那一滴眼泪,终究是浸透了团长的烟,火光熄灭,故人消亡,一啄一饮,皆有定数。

他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团长,目光中带着几分愧疚,几分贪婪,几分怀念,但渐渐地又都消散开去,过往沉淀在了心头,留下的唯有珍重,珍而视之的尊重。

赵青留意到了鹦鹉的反应,虽然男人看上去神色不变,镇定自若,但他还是观察到了那似乎带着一抹薄红的眼角,不仔细去看都察觉不到。

赵青伸出手去轻轻抹了一下,感受到了指尖的些许湿意,他不禁有些讶异,鹦鹉这是受不了吗?竟然都被疼哭了,他新学会的高速真空缩有这么厉害?

苏越抓住了团长揉搓他的手,翻身把人压在了下面,带着几分意味地沉声道:“团长,要不要轻点?”

他此时情绪上涌有些控制不住,但如果赵青身体不适有所要求,他也可以克制住这样的冲动。

赵青还以为鹦鹉在委婉地埋怨他用力过猛,他轻笑了一声,势必要让总是逃跑的鹦鹉得到教训,他故意道:“不行,我就要怎么狠怎么来。”

苏越笑了笑,亲了亲团长的唇角,低声道:“好,如你所愿。”

赵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鹦鹉单刀直入,他下意识地扣住了鹦鹉的结实宽阔的双肩,忍不住发出几下重重的喘息声。

直到夜色渐深、风停月明之时,苏越才从身后抱着汗迹淋漓的团长,问他道:“先去洗个澡再睡?”

赵青慵懒地靠在了鹦鹉的怀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他正回味着身体上的余韵未消,闻言哑声道:“再等一会,着什么急。”

苏越的手划过了团长线条流畅的腰侧,他不禁莞尔道:“可是再拖一会,干在里面就不容易用水冲出来了。”

赵青身形一僵,鹦鹉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知道是谁不喜欢带个套子,非要他次次去清洗干净。

赵青把男人搭在他腰部的手拉开,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向了病房内的配套浴室,趁着团长进去清理身体的时间,苏越打开了他的通讯器,开始联系还没到北星的秦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