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裕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楸楸撩拨的动作更加起劲大胆。他也不再端着,似笑非笑看楸楸,“什么意思?今天好了是吗?”
“什么啊……”楸楸被戳穿,觉得难堪,别开脸。
慕强
◎「他们都好奇你是谁」◎
他叫了一份意粉, 给楸楸分拨了一半。
“你小爸今年几岁,看着好年轻。”
“要奔五啦。”
“他什么时候开始做你保姆的?”
“出生前就定好了。”楸楸说,“他是我老爸赞助的学生,硕士毕业, 出来第一份工就是照顾我。”
楸楸吃得嘴角沾酱, 抿着唇,粉嫩地舌头舔舐。
裵文野定睛看了好一会儿, 才移开视线, 专心切扒。
丁裕和是天然弯, 十几岁写日记被父母发现,抓去治疗, 经历过电击等治疗,偷跑出来晕倒在公路边上,被楸楸老爸看到所救。后了解来龙去脉,觉得长得不错, 不读书很危险, 就赞助丁裕和去读书了。
裵文野愣了下,“你老爸……”欲言又止。
这怪不得他思维发散, 楸楸讲得就很欲盖弥彰。
“没有的事。”楸楸摆摆手, “我老爸和我老妈被他们各自父母强迫结婚,协议生了我就离婚。我妈慕强, 觉得我老爸赚钱没她厉害,是个还能上台面的废物。我老爸喜欢美丽生动的事物, 如果是江山和美人, 他会宁愿生活苦一点但是选美人的人, 恰巧我老妈长得也就过得去, 这日子两看两相厌, 硬过也是过不下去的。说回我老爸,他平时养花养草,钓到好看的鱼都舍不得吃。而我小爸……也慕强,但是慕的不是钱来衡量的强,而是慕那什么,”楸楸举起双臂,做了个强壮的动作,展示她不存在的肌肉,“cle男。去年交了男朋友,健身房认识的,才比我大四五岁,二十八九,也是个海归。”
或许是gay天性敏感吧,丁裕和前十几年给她当爹又当妈,十分称职,连楸楸生父母看了都说好,于是就算她这几年出国了,不用丁裕和照顾,那每月十五万工资也是照发不误,丁裕和称之为带薪休假,每个月白拿十几万。
但是楸楸总觉得,以丁裕和一身本领,就算当年不扛这担子,到了他这个岁数,账户上的数字也未必会少。
四十好几和二十八九,这差得也太多了,好在丁裕和看着年轻,乍然一看是三十几的童颜帅哥。
楸楸说:“确实,他们的合照看着年龄上门当户对,但颜值上,我小爸一骑绝尘,完全弥补了他的年纪。”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饭后,裵文野付了这桌费用。
这次楸楸没再跟他绕弯,托着腮,脚下动作不停,问他要不要到她房间看电影。
裵文野正在单子上签字,杵在桌边的服务员没忍住笑了,看一眼行为露骨的女客。
他头也没抬,笑了一声,“只是看电影吗?”
“当然只是看电影。”楸楸强调,“不能做其他的。”
到时候该反悔的人不知道又会是谁。裵文野拿起用餐时卸下的西装穿上。不过还是想逗逗她,“什么都不能做,还是不去了。”
他今天的西装款式亦特别好看,黑色条纹戗驳领,下身是成套的竖纹西装裤,不过难得的是他今天没穿衬衫,而是换了一件荡圆领灰衣,前面的荡领有一条银挂坠,半个巴掌长,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
楸楸观察过他的走路姿势,发现他适合穿西装的很大原因,除却本身就是衣架子,还因他走路时肩膀很稳,显得很板正,可以很好地把西装带来的庄严感给镇压住,从而散发出了更强大的气场,却又不影响他走路姿态给人的感觉是轻松惬意,闲庭信步,尽管他基本都是大步流星。什么叫上位者?楸楸不禁感叹,小步快跑走上去,挽上他的臂弯。
“裵总,大好几万的西装,你每天上班,不重样啊?”
“关你什么事。”裵文野任她挽着臂膀,推开玻璃门。
“我看到了,就关我事。”楸楸嬉笑着,很不着调。
裵文野往公司的方向走,车还停在地下停车场,今晚上有个发小的单身派对,少不了要喝酒,所以下了班就去吃饭,让肚子里有点东西,省得喝了酒烧胃。
“先送你回酒店,晚点找你?”裵文野摸摸她脸,化妆了,没敢摸重,怕摸花了,又摸到了脖子。
“我跟你去吧,好不好?”楸楸抱着他,有点不想跟他分开,抱着太舒服了,如果能做点什么就更舒服了。
单身派对办在一个酒吧里,是个睡衣趴。说是睡衣趴,其实裸睡的人一抓一大把,总不能都裸着去,所以基本都是现买的睡衣。
而且……
“睡衣这么私人的东西,当然要穿新的去。”楸楸无辜道。
必须得买新的,因为她根本没有睡衣这种东西。
穿过红磡海底隧道,到九龙,最后车子停在尖沙咀的海港城。
楸楸刚抵港那阵来过这里,和今天一样,是来购物的。她嫌麻烦,回国带的行李不多,旁边的dfs免税店也去过,《重庆森林》里的重庆大厦亦去过,那边印度人居多。
最后还是觉得海港城卖的东西多,买包买鞋买化妆品,吃得也有,于是后来又来了几次海港城,她今天戴的项链,喷的香水,都是在海港城买的,其实也没有像裵文野说的那样,她不适合戴细链,把胸掩盖就适合了。
俩人直奔睡衣店,楸楸没有犹豫,一眼相中摆在橱窗的吊带蕾丝睡裙,领子开到胸下围,边沿大片白色刺绣花纹,下摆倒很短,离膝盖一个巴掌长。
她跟店员说,试试这件。她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无所谓穿多穿少,穿出街的话,遮住三点避免引起骚乱即可。比起这些,她理解不了男人,为何都想着把女友从头到脚包裹地严严实实,却又忍不住瞟向其他女人的胸部。
“你睡觉穿这个?”裵文野虽未阻止,但道了句。
“我睡觉不穿的。”楸楸看着他。
一句话把人堵回去。
店员拿来睡裙,她抱着裙子,忽然犹豫,她扭过头,看那人进门后就没挪过位置,看着光鲜的地板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抱着小裙子跑过去,奔到他怀里,一股清冷的香水味萦绕着她。
“你不想让我穿这个?”她问,又说,“你不高兴,我就不穿了,可是至少你得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