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2)

倒也不用绘声绘色地全描述出来。

“是你吧?”他突然问。

怎么,说完又陷入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楸楸沉默两秒。

“是我。”

她一脸赧然,羞愤看他,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裵文野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迈着步子上楼,又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楸楸继续跟在其后。

她问:“裵文野,你就是裵文野吗?”

楼梯是木做的,踩在上头发出细微吱嘎的声响,铺了踏毯亦无济于事。

“你这不是知道么?”他说。

楸楸说:“我不确定啊。”

到二楼,裵文野回头睨她一眼。

“真的。”楸楸作发誓状,满眼真诚,“在下午你出现之前,我只听说过这鼎鼎大名,但不知道就是你,再说,你不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么?”

“是么。”裵文野站定着,手搭在栏杆上,似乎信了她的托词,“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

楸楸被噎了一下,眼皮微妙地眨了一下,她看着裵文野,忽地不好意思,耳朵尖微微发红,“你那天为什么看我?”

“你就想问这个?”裵文野没什么情绪地问。

什么意思?楸楸发现自己很难直接接收到他的意思,彷佛他说的话,每个字都有潜意思。

楸楸:“我想知道答案。”

“那我不告诉你。”裵文野靠着二楼围栏,仰着腰探出去,看到了上面几个楼层。

空无一人。

“那我告诉你?”楸楸学着他的姿势,困惑的样子去看楼上,可维持这个姿势两分钟,脑袋便开始眩晕,她老老实实换成趴着,趴在栏杆上,看楼下一层,也是看。

没有回答。

“我看你好看。”

不搭理。

“我幻想着,跟我接吻的人是你。”

终于有点反应,他上半身回来,似被她的三观不正波动到,一双眼里浓浓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

“那天的,不是你男朋友?”他问。

楸楸说:“是。”

“是?”裵文野似乎不确定她的意思。

楸楸说:“现在是前男友。”

他又沉默了。

傲娇

◎「钓又钓得很,在一起又不肯。」◎

俩人真是半斤八两,道德感铢两悉称,不相上下。

那天倘若不是裵文野先围观她与男友接吻,眼神不干净,她才不会看回去,并产生出多余的幻想。

她还记得薛可意说,这是他在训练基地认识的朋友,兄弟,高三的学长。

二零一四年,薛可意过十七岁生日,在城中村的篮球场庆祝。她申请得监护人的同意,前去赴约,那些人叫她嫂子,她听着十分尴尬,她只是一个跳级的高中生,丝毫没有身份上的归属感,只觉得他们是在冲着她叫其他人。

那天到来的人很多,几乎没有成年人,大家一起打篮球,吃烧烤,唱生日快乐歌,球场大片昏黄柔和的光打在少年人身上,一具具年轻而韧劲的身材,光拉长了地上一道道充满生命力的影子,彷佛拉长了每个少年身上的无限可能性。

裵文野是后半程来的。那天天热,他直接从学校出来,手里拿着校服,穿着校裤,为了打球,身上换了件黑色无袖,手臂肌肉性感有力。

彼时他还是现役运动员,在外是不吃不喝的,有人劝酒他也不沾。可他抽烟,球打累了就躲凉亭子里抽烟,默默地看人开玩笑,打牌。

从始至终,楸楸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临到夜半十二点,楸楸和监护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收到信息,丁裕和就在巷子口等她。

可出去那一路的路灯,都或多或少的罢工故障,要么一闪一闪地带着电流声,咔擦咔擦地一明一灭,犹如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她想让薛可意送她出去,然而话讲到一半,俩人就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起初她根本没注意到,凉亭里有人。

凉亭处于球场的角落边上,亦没有人来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