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们餐桌之上的灵酒，正是魏如雨在红衣指导下，自己第一次动手培养酒曲，挑选灵果，入坛，封坛……亲手酿出来的第一坛灵酒。
因为乃是以低阶灵果为主要原料酿造出来的灵酒，说是灵酒，其实更接近于果子水。甚至不像红衣给魏如雨喝的那些打着“灵果酒”名义，瞧上去一点儿也不烈的灵酒。
这灵酒，它乃是实实在在的“真”一点儿也不烈。
酸酸甜甜的，魏如雨自己一口气能喝八碗不带喘气那种。
瞧着小丫头双手捧着自己的那碗灵酒，像喝水似的吨吨吨下肚，完了还咂咂嘴，一脸的意犹未尽，红衣忍俊不禁。
虽然这坛灵酒严格意义上来说，别说是在苏家列祖列宗眼中，即便是在红衣眼中，也绝对是一坛不合格的灵酒。
甚至是连酒字都不必有，但是这一刻，看着魏如雨欢喜畅快，还带着点儿暗自窃喜的小模样，她又蓦然觉得，即便这样，又有什么关系？
酿酒师，最初的存在，便不过是为了给这世间增添一番别样滋味。而灵酒万万千，又有谁规定，一定要是带着酒的浓烈的滋味，才能被称之为灵酒？
只要能给人短暂的忘忧与欢乐，酒味如何，又有什么所谓？
至少，于现如今的红衣而言，小姑娘这一坛果子水，佐以小姑娘简单的快乐与欢喜，远比她这顾忌的百万年间所酿造而来的所有灵酒，都要有滋味的多。
魏如雨倒是没有红衣这么多深沉的思索和感悟，她就是在庆幸，虽然这果子酒的味道淡了点儿，甚至是根本没有酒气。
即便她现在已经不是那日那般能够“看”到酒灵气的状态，但她也能感受到，这坛果子酒里几乎没有酒灵气的身影。
但，至少没有变成最坏的结果—直接酿一坛子酸溜溜的醋出来，不是么？
即便一直被红衣夸赞她有天赋，但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干啥啥不行，吃啥第一名”的人设的魏如雨，依然是一个没有多少自信心，只求不当最差生的乖孩子。
所以，听见红衣姐姐这样温柔的问候，魏如雨也并未多想，一边抬手将嘴角的酒渍擦去，一边很认真的回答。“红衣姐姐真棒！超级厉害！是我认识的女修里面最厉害的了！阿雨最喜欢红衣姐姐了！”
红衣：……
虽然这马屁拍的她很开心，但是小姑娘我们能不要随随便便就开始彩虹屁么？说好的我们来谈一谈人生理想呢？
红衣哭笑不得的受了小姑娘热情洋溢真心实意的夸奖，知道小姑娘怕是根本没明白她想问什么，只能进一步引导。
“阿雨瞧见姐姐的几位夫君了吧？”提到那几个男人，红衣眼底并无多少温度，但面上却是笑吟吟的。“阿雨觉得他们如何？”
魏如雨乖巧点头。“姐夫们都很厉害！不过还是红衣姐姐最厉害！”
在魏如雨看来，只有很厉害的高阶修士，才能同时拥有这么多伴侣呢！比如二姐魏茹凤的那位夫主。
否则的话，别的她不懂，但是至少她知道，要不是这么厉害的人，家里这么多个修士要养，一般人根本养不起的呀！
瞧他们家就知道了，要不是有大哥在那位长老那里修行，且二姐又自己给自己找了门路，他们家仅靠着云雾山那一座灵茶园，想要修行，苦巴巴的，手紧着嘞！
想像二姐那样每日灵蔬灵谷为食，法衣法器随身，根本就是在想屁吃！
所以，综上所得，红衣姐姐一定是一个很富有的女修士！所以她的后宅才能养得起这么多男修！而且还是一个个不是合体期就是大乘期的大能！
要知道，红衣姐姐不过才只是元婴期呢，简直是太厉害了！这得多富有才能做到啊！
别的倒也没什么，她就很羡慕！她什么时候才能像红衣姐姐这样富有啊~
对上魏如雨亮晶晶的崇拜，红衣：……
虽然但是，就觉得生气不起来，甚至是还有点儿高兴。这小姑娘，真是……
为了避免被魏如雨这小姑娘再将话题带跑偏，红衣直接追问，“那阿雨想不想像姐姐一样，多找几个夫婿？”
即便不想多养也无妨，根本不将那男修放在欣赏最好，但别的不说，至少万万不可在一个男修身上吊死。
男修什么的，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甚至是寡廉鲜耻的东西罢了！
她红衣的弟子，即便是只有她单方面收入门下的弟子，那也绝不可被男修所愚弄，更不可因为一个男修而傻乎乎将自己的真心错付出去。
想到当年傻乎乎错付真心，还以为自己找到了良人的那个单蠢的自己，红衣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那些东西，根本不配！
他只是我哥哥
可是很显然，咸鱼小姑娘魏如雨并没有什么宏伟的人生理想，也对于男女之情上半点儿不开窍。
“啊？”魏如雨一脸茫然。“不……还是……不了吧？”
“为什么？”红衣语气有些冷冰冰的，带着几分杀气。只是这会儿正沉浸在自己的震惊里，并未注意到。
“就……很难养的啊！”魏如雨挠头。她修为这么低，人又笨，现在还在被叶大哥养着呢。
“小雨还想养着那男修？！”红衣眼中杀气渐浓，甚至生出了现在就去城主府的地牢里将叶君泽砍了的冲动。
“不……不是啊，我养不起啊！”魏如雨更纠结了。“红衣姐姐，我很差劲的！很穷很穷的！现在还全靠叶大哥养着呢，哪里有灵石养其他人？”
她现在还是个负债的小穷修好不，可不敢有这样“大大的梦想”，
“哦？”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红衣缓缓顿了顿，才又接着问，“那如果阿雨有灵石了呢？”
“留着给自己用，不香么？”魏如雨眨眨眼，一脸纯良无辜。
她又不傻，有灵石肯定是要自己用的啊！为什么要给那些不相干的人用？
“哦。”红衣回了魏如雨一个冷淡的表情。
魏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