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这是一个灵铁胚,由它打造成的武器,对邪祟伤害巨大,世间最后一块了。或许你可以将它打造成你的武器。”
大丫很珍惜地将这块铁胚收好,想着等自己以后变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就将这块铁胚打造成自己的武器。
大丫拿着青年送给她的武器胚回了家,家里,张爹和张大娘早已经备好了饭,热腾腾的,如水一般的稀饭,配着奶奶今天上山采摘的野菜,大丫大口地吃着。
她知道,阿奶和爹爹是世间最爱她的人,不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们都愿意爱护自己。
青年的到来,让大丫明白了自己以后或许该做些什么。
她想要像那些祛祟师一样消灭邪祟。
祛祟师受人尊崇,她以后能赚很多很多钱,养着阿奶和爹,让他们幸福一辈子。
她以为自己的日子就会像现在一样这么过下去。
直到有天,大丫出门前往和青年约定好的地点准备学习,却没有看到青年。
大丫在那里等了青年一整天,没有等到人。
大丫回到村子里,刚走近村子附近,就已经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皮囊的血腥味,内脏的暖呼呼的腥臭味,这个味道,大丫再熟悉不过了。
大丫看见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夜幕,地上堆积着的血液反射着月色的光,血色冲天。
大丫跨过一具又一具残破的尸体,来到自家里,看到屋子里的阿奶和爹。
风霁月就站在屋子里,浓重黑色的怨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包裹着阿奶和爹的尸体。
“啊啊啊啊!”大丫疯了一样,眼珠子变成幽绿色的的符文,皮肤表层浮现出线条一样的绿色字符。
她朝着风霁月扑过去,心中的恨与怨,满腹的委屈,尽数爆发。
还没靠近风霁月半分,就被怨气掀翻在地,整个五脏六腑仿佛被碾压一般,疼得蜷缩在地上。
她听见风霁月来了兴趣:“居然是青鬼的混血?”
“要想报仇的话,那就变得足够强大,再来找我报仇吧。”
风霁月走了。
只留下大丫一个人倒在地上,旁边是阿奶和爹冰冷的尸体。
大丫涕泗横流,不知道是心里疼的哭出来,还是身体上疼的哭出来。
她号啕大哭,村庄的血腥味引来了黑暗中某些被吸引来的邪祟。
大丫的声音触发了它的杀机,它朝着大丫过来。
大丫手脚并用,不断啃咬着邪祟。
最后,大丫遍体鳞伤,内脏肠子留在外面,但是也将邪祟全部吞入腹中。
她倒在地上,仰面看着房梁,眼神涣散。
“师父,这里还有活人吗?”一个稚嫩的孩童声在不远处。
“有。”一道苍老的声音。
大丫被路过的大和尚给救了。
大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肚皮上的伤已经不复存在。
大和尚没有感到奇怪,照常安慰着大丫,小沙弥则是有些害怕大丫。
大丫已经完全清醒,从家里拿出青年送给她的武器胚,沉默良久,沙哑的嗓子,询问着大和尚:“你们是要去哪里吗?”
大和尚双手合十:“小施主,随我们走吧。”
大和尚算出了大丫与他们有缘。
大丫没有犹豫,跟着大和尚小沙弥走了。
即便大和尚不这么说,已经无家可归的她也是想要暂时跟着这两个僧人的。
之后他们熟络起来了。
从小沙弥嘴中,大丫知道他们是来自西南安县的山中寺庙,大和尚专门带着小沙弥云游四方,驱除邪祟。
大丫跟着他们餐风露宿,跟着他们驱除邪祟,跟着他们一起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大和尚给小沙弥和大丫买好衣服,给他们每日念诵经文,小沙弥和大丫每晚都是在大和尚的经文声中睡去,大丫也在大和尚的指点下,用溪水边的石头锻造着这个武器胚,打造成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
匕首坑坑洼洼,做工粗糙,倒像是个失败品,大丫有些沮丧。
看出了她的沮丧,大和尚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你与它有缘。”
有缘吗?
大丫想起了风霁月,想起了自己的阿奶和爹。
大丫没有应大和尚的话。
只是在那晚开始,小沙弥发现每当自己师父消灭了一个邪祟之后,大丫总会消失几个时辰,然后再赶上他们的脚程。